刘鹤的分析还真是针针见血,直接命中了蒋浩然的全盘计划。可战斗打到这个时候,鬼子的援军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蒋浩然也有些着急了,鬼子最后这一轮炮火,让机枪连的伤亡近半,连预备的两个连补上去都没能堵上窟窿。但他坚信,鬼子虽然骄横,但也不可能指望一个大队的人马,就攻下他两千多人固守的城池。更何况,鬼子就不担心他那23门150榴弹炮被自己利用?
想到榴弹炮,蒋浩然突然一哆嗦,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没有给炮兵布一个疑阵。鬼子很有可能不是没到,而是真的就担心上了那23门榴弹炮,会给他们致命的打击。一直在等自己的炮兵阵地先开炮,一旦许彪暴露了炮兵方位,鬼子就可以先一步锁定了自己的炮兵阵地,一举摧毁。那接下来的战斗,就几乎没有悬念地以自己城破、伤亡殆尽收场。
想到自己可能已经被鬼子的大炮瞄上了,蒋浩然也有点冒冷汗了,谁也不知道鬼子什么时候会开炮。既然是隐藏在了后面,那口径就绝对不是什么92步兵炮,这种打个两三千米,杀伤半径10来米的小儿科,起码也得75山炮、野炮什么的?要是也是150榴弹炮那就不好看了,杀伤半径达50米,打坦克都不要直接打中,只要在几米的距离内直接就给你掀翻了。这马回岭的城墙虽然坚固,但在这种炮火下恐怕也顶不了几炮。
挺,咬紧牙关也得挺,只有逼敌人先暴露炮兵阵地的方位,给许彪提供锁定、摧毁它的机会,才能取得这场战斗决定性的胜利。
蒋浩然命令小虎去将警卫连的几十号人也拉上来,同时给陈依涵他们找一个不易被炮火袭击的地方,就在那里保护他们。其实蒋浩然是不想小虎死在这个城墙上,虽然最终这里的人,包括自己都不一定能活着出去,但他希望能保护他一分钟就是一分钟,抛开陈老爹的因素,小虎毕竟还是一个孩子。
“旅坐,旅坐,我求求你让炮营支援吧!兄弟们伤亡太大了,都顶不住了。”一个全身是血,头上绑着纱布的军官,跌跌撞撞就进了蒋浩然的城门楼,带着哭腔的哀嚎让人动容。
这人蒋浩然认识,他是李昌下面的一个连长,叫张得柱,随刘大昆一起来的。“顶不住也得给我顶住,告诉弟兄们,五分钟,再顶五分钟,就有援军到了。走,看看去!”边说就推着张得柱往外走。
“旅坐,我的一个连打得剩下不到十个人了,你就让炮营支援一下吧!再这样下去啊!”张得柱话还没说完,突然惨叫了一声,右手立即就抱住了左臂,鲜红的血从指缝间流出来。蒋浩然急忙将他按倒在地,“怎么样,张得柱?”
张得柱的脸瞬间就变得惨白,眼睛鼓鼓的看上去十分痛苦,但他咬着牙没有再叫喊一声,有点哆嗦地说道:“我,我没事,反正又不是中这一枪,死不了的。旅坐,我不是怕死,我、我是看着和我一起来的兄弟都死得差不多了,我难过!”
“不说了,他们的死换来了更多兄弟的生,他们死得有价值。你躺在这里别动,我杀完鬼子再来帮你包扎。”蒋浩然说完就弯腰往前走,不是他冷血,实在是城墙上仍在嘶吼的机枪已经没几挺了。
鬼子的炮火太猛,城墙的过道里残肢断臂一地的血污,横七竖八躺着的,到处都是机枪营兄弟的尸体,让蒋浩然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痛。
钻进一个防炮洞,机枪手倒在一边,身上并无明显伤口,但口里、鼻孔和耳朵都有鲜血流出,看得出他是被炮弹活活给震死的。弹药手趴在了机枪上,蒋浩然将他拖了下来,顿时就闻到一股烧焦的肉香味,只见弹药手的一张脸,因为死后倒在了机枪的枪管上,炙热的枪管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螺纹状的黑槽,让他一张脸变得格外的可怖。
“哒、哒、哒,”蒋浩然毫不犹豫就抠响了扳机,愤怒的目光夹着炙热的子弹向敌人狂扫而出,一个鬼子机枪手被撕得粉碎,连同一挺轻机枪都被打得七零八落。30发弹板几秒钟就泼洒干净,却只打死两个鬼子,没有弹药手,让蒋浩然不得不,很不痛快地扔下机枪亲自换弹药。事实上城墙上很多机枪都是这种情况。
不远处又有一挺轻机枪响了起来,蒋浩然瞥了一眼,只见张得柱咬着牙目次欲裂,用肩膀将一挺轻机枪顶在隘口上,右手疯狂地抠着扳机,一条左臂垂在一边,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指尖,滑落在早已积血一片的麻石上。
机枪营的伤亡大,但日军也好不到哪里去。几个冲锋下来,活着的都不到五百人,他们最后一轮炮弹全仍在了城墙上,意图很明确,将支那人上面的火力打残,剩下的士兵匍匐前进,只要突进到50米的距离,就算没有掷弹筒,他们的手雷都可以扔进支那人南门口的机枪沙垒。因为支那人的狙击手鬼魅般地存在,后面补上来的军官都摘下了望远镜、指挥刀这些指挥官的标识,端着三八大盖隐藏在士兵的队伍了,指挥系统虽然得到保障,但支那人的顽强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看看被炮火淹没的火力,在几分钟之内就死灰复燃,活活将他们钉在了离南门口100来米的距离上再也无法前进。
四里地外的小山坡上,日军27师团第三联队,联队长铃木正雄大佐,拿着望远镜看着前方的战况,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狞笑。从山坡上下来,上了一辆边三轮的侧斗,朝身后挥了挥手,蝗虫样的日军开始跟着边三轮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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