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清源郡,安远县。
作为首县,与其他县城不同,除去城南的知县府衙,在城北还有一处郡守府,两处府衙依中央大街建立,南北呼应在高处看极其对称,只是一大一小而已。
一顶大轿落于郡府门前,骄帘让人掀开,轿中走一人,穿着青色官服,行色匆匆,身后跟着一众衙役,早有人前去喊门,不多时左边门被打开半扇,门内走出一小厮看见来人拱手道:“不知尤大人何事造访。”
“快快禀告郡守大人,说本县有急事奏报。”
“好,尤大人稍待片刻。”说完小厮关上大门进去通报只留下尤清在门前来回渡步。
终于大门又重新打开小厮道:“尤知县里面请,大人在书房等你。”
“快快带路。”尤清也来不及客气,直接入门而去。
小厮又看着一众衙役道:“你等便在此间等候。”便关了门。
郡府后院,书房内各种古籍书画整齐摆放在书架上,书架之下紫檀制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人,捧着一卷古书在细细品读。
这时,书房门被人推开,一阵秋风顺势而入将其发须飘然吹起,感受到一丝寒意,其脸色微变道:“何事慌张至此,门也不关。”此人便是王显,乃清源郡守,来人正是尤清。
尤清听见对方这般说道,知其心中不喜,赔罪一声折将回去关闭房门喘着气轻声道:“大人,祸事了,那苏佐扬回来了。”
“回来便回来罢,与你何干。”王显没好气道,刚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苏佐扬!他不应该押送灾银去黄州么,怎么又回来了。”
尤清甩袖道:“唉,运灾银渡江的船,被强人截了。”
“强人!何处来的强人。”王显把书卷放在书案看着尤清说道。
“小人也不知,以前从未听闻在我安远境内有强人截道。”
“也许是他处的。”
“大人我找你不是要讨论这伙强人从何而来,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难不成这强人与你有所关联。”见尤清支支吾吾王显猜测道。
“有是有,但不是与强人,是……。”尤清犹豫不决得说着,王显有些不耐烦道。
“要说快说,不说速速退去,莫叨扰我。”
王显这样说,尤清也不再犹豫,便把早晨押送灾银的队伍进城时他私自扣下了一些的事情说了出来。
“砰,尤清啊尤清,你好大的胆子,连灾银你都敢吞,如若不是出了强人这档事,你岂不是还要瞒着我。”王显重拍书案起身来指着尤清怒道。
见王显发怒,尤清惶恐道:“大人息怒,小人岂敢私吞啊!”
对于尤清,王显深知他是什么样的人压下火气问道:“那你可知此事是谁着手办理。”
“小人当然知晓,这才来求大人。若是他将这事说给了上面,小人,小人恐怕性命难保啊。”尤清战战兢兢的说着,看来是被吓得不清。
“知道你还敢这么做,何止是你,那冯翎之岂是好相与的,若被他知晓他定会设法给我安上罪名。”王显现在要杀了尤清的心都有了,平白无故惹出事来,若是其他人还好,以他在朝中的关系平息这件事轻而易举。可冯翎之是谁,当今右丞相与他老师左相林瞻学相争多年,势同水火,若冯翎之知晓这件事定不会善罢甘休。
“待我想想,哎!你是怎么从苏佐扬手中扣下来的,我对他熟悉不多,但是他的为人我还是听说一些。”
“他当时不在队伍中。”
“他不在,他为押送官,怎会不跟队伍同行。”
“听他的偏将说,他要亲自前往渡口探查一番,就带着几个亲兵先行,我是见他不在便命令城门校尉扣下了一辆马车。”
“哈哈哈。”王显大笑三声转而坐下道:“那他,现在何处。”
“现在西军营,不过是被抬回来的。”尤清心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笑。
“被抬回安远的!”
“对,听他手下人说,是被那伙贼寇的头领击晕。”
“身上可曾有伤。”
“虽然衣衫凌乱还带有血迹,但他身上却不见伤口。”大人有问,尤清自当回答,只是不解为何突然会那么关心苏佐扬,还问他受伤了没有,这心真够大的。
“被贼寇击晕,却不曾有伤,真乃天助我也,你持我印绶带领县兵,不,你去找林业让他带领郡兵前往城西军营将苏佐扬等乱臣贼子羁押大牢。”王显边说边起身把自己郡守的印绶拿了出来。
“大人,恕小人多嘴,苏佐扬何时成了乱臣贼子。”尤清有些不明所以,大人莫不是抽风了。
“为何抓他,呵呵,我清源郡从未有过强人截道,定是他苏佐扬监守自盗,勾结贼寇。”王显将印绶放于书案不紧不慢的对着尤清说道,说完后又坐了下来,重新拿起书卷看着。
“秒啊!此计甚妙,大人真乃天妒英才啊。”尤清此刻心花怒放,之前的忧虑一扫而空。
“去去去,什么天妒英才,是纵英才,无事多读读古籍,就你这脑子也不知怎么当上知县的。”
“嘿嘿嘿,全靠大人栽培,靠大人栽培。”尤清不免老脸一红献媚着说道。
“莫在耽搁,速速去吧。”王显对尤清摆手说道。
“是,小人遵命。”说着便退身要走,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挺直了身体道:“大人。”
“嗯!还有何事。”见尤清还没走王显问道。
尤清拱手道:“大人我想起早些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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