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战争之风逐渐变得狂躁起来,当这股欲将每个人心底仅存的那丝人性给尽数撕碎的人祸开始愈演愈烈的时候,在每个人的心中,皆好似被一块沉重的石头所压制住一般,是那般地让人感到一股浓郁的窒息感觉,是那般的给人感到一种压迫感觉。
于李耳的眉间...
于慧贤的面前...
于那纷乱的马蹄声...
于那扬起的尘嚣内...
于在场每个人的眼底...
于在场每个人的心头...
当战争来临之际,风雨欲来!
“拿下八界门,你就回去了?”
继续轻抿一口面前那早已没了味道的茶,李耳依旧没有望向慧贤,而是让自己继续眺望着眼前的景色,淡淡地说着,细细地品着,然后,静静地等着。
“是啊,不回去还能怎么办?留在天机谷吗?”
这一次,慧贤并没有继续喝茶,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李耳那轻放于桌上的手背,一边看,一边说,其语气竟还有一丝的自嘲和无奈。
“留在天机谷?这也不是不行,等我们拿下了天机谷,届时只需要我向陛下上书一封,定给你在天机谷安排个一官半职的,这样你不就留下了吗?”
一听慧贤的那般说辞,李耳这才是将自己的目光重新对上对方,看似打趣,实则探底。
“李将军...”
只不过,慧贤并没有接过李耳的质疑,反而是一脸正经的直视着对方,言轻,意沉。
“嗯?”
眼底的光,早已暴露了李耳的意图,只不过此刻的他依旧是选择让自己装傻充愣,让自己显得那般轻浮。
“算了...算了!!!”
第一遍算了,李耳能够听出,这是慧贤在说他,在暗指俩人方才的那番谈论,而这第二句算了,他能够能出来,这是慧贤在说自己,在给自己一个接受现实的台阶。
“慧贤师傅,其实你们大音寺,本应拒绝这件事的,拒绝那道圣旨,拒绝那天的接待。”
就这样,李耳和慧贤就这般的相互保持着沉默,直至一片发了黄的叶子,于树梢上是断了其根茎,飘然于李耳的茶盏之中。
待落叶浮于茶水之上,李耳这才轻声询问。
“拒绝?李将军不也没有拒绝吗?”
顺着李耳的目光,慧贤亦是让自己的目光是锁定在了那片落叶之上,静静地看,轻轻地说。
“我...”
一时间,李耳竟然被慧贤所质问的停顿了片刻...
“呵...我倒是想拒绝,可是我做不到,我拒绝不了,他...完全不给我拒绝的理由和机会...”
这一句话,看似是李耳在说于慧贤听,实际上,这句话是他说给自己听的。
“是啊,这李将军都拒绝不了,我们又该怎么决绝?而且再说了,李将军您是名门之后,是前任丞相的独子,您都没法办法去拒绝的事,您以为就仅凭我们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就有去拒绝皇权的资本和胆识吗?李将军,说到底,我们只是一个江湖势力罢了,虽说其寺内也有弟子万余人,可若是将我大音寺的全部实力摆在明面上,那我大音寺的本事和能力,还入不了如今龙寰的法眼,在朝廷的眼中,我们就跟那砧板上的鱼肉没什么区别,可能唯一的区别,便是这砧板上的生物,听不听朝廷的话了,听话了,死的或许就能慢一些,而不听话了,那么接下来的这一刀,可就要落在我大音寺的门前了,所以李将军,您说我们该如何去拒绝那道圣旨,去拒绝那道皇权?别说是拒绝了,在那道圣旨的面前,我们连握紧手中长棍的力气都没有,因为彼时的我们,所在意的已不再是自己的性命了,我们所在意的,乃是大音寺数百年来的名誉,以及那数万日夜生活于大音寺中的僧众。”
可以说慧贤此时的这句话,当真是说到了李耳的心里去了,最起码当他话音刚一落地,李耳的眼底便闪过了一丝无奈和失落。
“也对...你们拒绝不了的,就如同那日的我一样,在皇权的面前,我什么都不是,贲北侯府的侯爷?前丞相的独子?去年的新科探花?呵呵...在皇权的面前,这些荣誉当真屁都不是,一文不值。”
好家伙...
没想到李耳竟然还参加过国文科举,并能通过最终的殿试而拿下探花一位,当真可以说他的心计和智谋是完美的遗传了李荃闻,要知道在很多年前,在蓉天宇亲自负责国文科举的监考工作的时候,李荃闻就荣获了当年的文状元,至于那一年的武状元,则是一名从民间直接一路杀出的黑马,她的名字,叫做张乐乐。
当真是应了那句,虎父无犬子,将门无懦夫的老话啊。
“慧贤...起风了...”
待一阵略有些凉意的微风袭来,李耳这才轻轻地将他面前的那杯茶水给端了起来,也不顾那片此时还浮于杯中的落叶,是将其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淡淡地轻声说罢。
“是啊李将军...起风了...”
感受着李耳的语气,慧贤不免轻声回应。
“听说夏志杰已经在边境聚集汇兵超过十万之数了。”
眼前的陷阵司依旧在马不停蹄的搬运着各类物资,而李耳就只是静静地坐在此处观察着这些隶属于他帐下的将士,待手中空掉的茶盏重回桌上,他这才继续说着。
“李将军想跟小僧说明什么问题?”
即便心里清楚,可慧贤也不准备捅破此事,毕竟在他看来,单就一个天机谷的事,就足以让他头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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