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在这朝堂之上,在这百官之中,蒋艮与李德财俩人,当真颇有些针尖对麦芒的感觉。
俩人是谁都不愿为之做出让步,是让自己成为那位率先作出妥协的失败者。
对于李德财来讲,蒋艮所阐述的观点,都是一些极为站不住脚的个人看法和主观臆断,要知道,在这场战争之中,最为害怕的便是当局者的主观臆断,因为在这战场之上,可以说是时时刻刻的不在死人,稍有些纰漏,便会让更多的战士们流血,所以对于他来讲,对于这位早已年过花甲看破人生的老者来讲,他当真是对于蒋艮的看法不敢苟同。
而对于蒋艮来讲,李德财的观念实在是太过守旧,在他看来,李德财的这番言论早已应该被时代所摒弃掉,因为时代在改变,万事万物皆需要随着大风向的改变,从而迫使着自己也要为之一起变动,若是一昧的只求当下的维稳,若是一昧的只将这心中的希望寄托给虚无缥缈的上苍,那么这般的想法,才是真正的危险,因为眼下的时局,早已不能让吐斯汗国再次的去错失掉这次机会了,若是一旦让龙寰从这一次的变故中缓过气儿来,那么这对于吐斯汗国来讲,便再无可能去实施其每个吐斯人心中的那份最为伟大的光复计划了。
这是两个人之间的思想碰撞,更是两个时代的思想碰撞,而作为彼此所选择的代言人,李德财不愿意去为之妥协,蒋艮更不愿意去与之妥协。
就这样,在二人这吵吵停停的喧闹声中,在场的其他人等,皆是插不进去一句话,百官们就只能将自己的目光,是不由自主地瞄向了那位现如今唯一还够能以自身的威慑力去制止这场喧闹的人。
这位现如今的吐斯汗国之主,这位年纪轻轻的便从老可汗手中接过衣钵的天才少女,这位护国国师最为臻爱的弟子,这位夏志杰和其几位师兄弟眼中最璀璨的那颗明珠。
田瑶...
只不过,百官们同样也发现了,若是此时想倚靠着田瑶这般的君主去制止当下的争吵,貌似也不太现实,毕竟从这位女可汗的眼底,所泛起的光芒,可当真不是那种对于争吵所产生了倦怠感的神色,此刻所流韵在她眼中的光,可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精彩。
所以,若是百官们想让这场介于蒋艮与李德财之间的争吵得以暂停下来,或许还得依仗其他的人。
可是问题是,到现在的这个局面,百官还能去依仗着谁?
是那位极力主张开战的夏志杰?
还是那些极力主张以和为贵的老忠臣们?
可以说,单就这一件事,便足以看出,这吐斯汗国的皇庭朝堂,当真远不是看上去的那般齐心齐德的。
“姓蒋的,你切莫要瞎讲,我等几人皆世代忠良,又岂是你这般的朝堂小辈够格去议论的?”
看来,从与蒋艮的言语博弈之中,李德财当真不是其对手,毕竟现场的人皆能看得出来,对方就仅仅只用这言语之词,便能将他这般纵横朝野数十载的老油子,是气得让其手在指着蒋艮的时候,都免不了的剧烈颤抖。
“哎哎哎,李大人,瞧您这话说得,可不要瞎带节奏,自始至终我都只是在阐述我个人对于这场战事的看法罢了,包括其中对于您的质疑,那也只是我个人对于您心里所想的出发点的一种猜测而已,我可从来没怀疑过您祖上的忠诚问题,而且再说了,若像您这般德高望重的大人,其祖上假若连这最为基本的忠诚都可以去造假的话,那么在下想,今日我吐斯汗国的局势,可就不会是当下的这般了吧,当然了,这忠诚归忠诚,这无能呀,就可被归到无能的一列去了,毕竟您也清楚,眼下在咱们汗国之中,这无能之人,当真可是有着不少的基数呢,这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可有好些人呢。”
意味深长地斜眉瞥了一眼坐于高堂之上的田瑶,蒋艮这才是话锋一偏,又是给予了李德财一众幕僚们一记重击。
虽说蒋艮此时所对着的目标乃是李德财一人,但是其在场所有的幕僚们皆是能够从其所说的话里听出,这臭小子摆明了就是在变着法地损骂着自己,而自己却只能是将这难听的辱骂是硬生生地咽回肚中。
“我呸,蒋艮,你切莫再要在可汗的面前污蔑我等,如今战事紧急,我等的出发点皆是为了汗国,皆是为了能力保我吐斯汗国能够在这场战事之中,不会因为龙寰的反击而被波及至我国之根本,所以我等才会这般的慎重,这打仗不是儿戏,更不是你所以为的孩童们之间打闹,打仗是会死人的,姓蒋的老夫也请你扪心自问,这上了战场的儿郎,哪一个不是身系父母,哪一个不是身系妻儿妻女?而我等几人所要做的事,便是尽可能地去降低这场战事当中我汗国所需为之付出的代价,我等所要做的,便是将这些上了前线的战士们,是平平安安地给带回来,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你倒是懂个屁!”
情急之余,李德财是不再隐瞒,是将自己心中所想之事,皆是如实盘出。
“李大人,您说得没错,我蒋艮对此也是深信不疑,也正因如此,我方才的那会儿才会当着可汗的面,去向这满朝的文武立下了誓,而这份计划书,下官一定会为此竭尽所能地帮助夏将军一同编写,只需三日,不,只需两日,下官便会将这份用兵的计划书是呈递到可汗的手中,下官有这个信心,更有这个实力,是能将这份计划书是做到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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