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特别害怕虫子,尤其是对于蜘蛛这样的生物,更是极度的恐惧。
每当我联想起蜘蛛那毛呼呼的腿,每当我联想起蜘蛛头顶上的那一排复眼,以及那无比锋利的下颚,我就浑身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源于内心,生根发芽,随之再经由恐惧的润滑,进而足以影响到我的生活。
也正因如此,正因为我对蜘蛛这样的生物是极为的抵触,这也让家里的佣人们是格外小心,生怕屋子里的那个小角落没有打扫干净,从而让蜘蛛在那个角落结了网,再被我训斥一顿。
毕竟从小到大,我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不太好,再依仗着叔父们的宠溺,更是让我在这个家里变得有些无法无天起来,而对于我去教训佣人这种事,相信只要不是我原则上的犯错,那么对于绝大多数的人来讲,对于绝大多数生活在这个家里的大人们来讲,他们都不会为了一两名佣人而生我的气的。
虽然我也知道,为了这么个小玩意儿就肆意地训斥佣人是一个极为不好的习惯,可是每当我看到了蜘蛛,我这肚子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尤其是当我再一想到,这蜘蛛的源头很可能是因为家里的卫生不达标的时候,我就更是一脑门儿的火气。
而为了纠正我的这个臭脾气,我的父亲,也就是如今的拉凯文斯大公,可当真是为之操碎了心。
但是,我的问题,我比谁都清楚,我真的受不了那淅淅索索的声响,受不了蜘蛛在结网的时候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寒意。
即便我压根儿就说不清楚,为何自己会如此讨厌蜘蛛,可是我就是知道,每当我去直视蜘蛛的时候,我浑身上下就如同被成千上万只蚂蚁给同时啃噬一般,那种感觉,真的令我极为抓狂,甚至就连说起蜘蛛这个词语,都能让我的汗毛倒立。
而现在...
在这被黑暗所环顾的谷底,在这被阴寒所禁锢的空间,在我破碎的身躯之上,在我残缺的意志之中,爬满了蜘蛛。
......
“(拉凯文斯语):艾丽!!!”
......
我的意志已经变得模糊起来,我的思想更是开始出现了游离的态势,以至于我压根儿就不清楚,这耳边地呼唤,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父亲...
我看不见您了...
父亲...
您...
到底在哪...
即便心中再是厌恶,即便心中再是恐惧,即便此时的我早已被沾满了自身鲜血的泥土所包裹,即便那些令人生厌的蜘蛛在我的鼻前爬来爬去,可是我就是做不到去驱赶它们,因为我已然感受不到自己的四肢,感受不到身躯的存在。
这里...
究竟是哪里...
淅淅索索的声音就这般不加隐藏地响在我的耳边,然后我便能感受到,已然有一两只胆子大的蜘蛛,是准备在我的脸上结网了。
我...
父亲...
我不想死...
救救我...
救救...
我!!!
......
“(拉凯文斯语):艾丽!!!”
......
艾丽...
......
我就好像个懦夫,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我...
不配成为你的父亲...
艾丽...
我的孩子...
我的...
女儿...
小艾丽已经坠入山崖有一会儿的工夫了,可是对于拉凯文斯大公来讲,这一切就好似发生在这瞬间一般,这一切的事故,就好似发生在前一秒一样。
他依旧只身趴在悬崖的边儿上,大半个身子都已探出到了山崖,是让自己就那般的悬在那里,仅用自己的一只右手和双脚死死地扣着地面,至于他的左手,则荡在那半空之中,久久不能收回。
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滴落,一颗接着一颗,就顺着小艾丽坠落的轨迹滴落,闪着透亮的晶莹泪珠,就在这昏暗又潮湿的黑暗峭壁之中,是划出了一道透亮的痕。
而对于拉凯文斯大公来讲,他的心已经随着小艾丽的失足坠落而死了。
“(拉凯文斯语):艾丽...”
除了失声地呢喃...
除了无声的悲痛...
除了不忍去直视的现实...
除了不忍去承认的过失...
艾丽...
“(拉凯文斯语):嘎...嘎...嘎...”
而就在拉凯文斯大公为之心死的时候,他猛地听到,有一股极为奇特的笑声,是从他身后的方向传来。
这股笑声,听得拉凯文斯大公的心底是不断地发毛。
“(拉凯文斯语):是谁?”
快速地收回了自己彼时还荡在半空之中的手臂,然后一边用询问地口吻进行试探,一边快速地转过了身子。
直至当拉凯文斯大公彻底地看清楚了他身后的身影,他的瞳孔瞬间扩张,然后许久都无法变得平静。
只因眼前的画面,就连见多识广的拉凯文斯大公,都为之诧异不已,不仅诧异,更为怪诞,只因此时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更确切的来讲,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人的存在,正是他所认识的一位已故之人,一位陪伴了他大半生的已故之人。
他的父亲...
更为确切地讲,是上一任拉凯文斯公国的第一重臣,是被拉尔诺希的精灵用计设伏而最终惨死在温泉山的公国第一元帅。
戴林·拉凯文斯!
“(拉凯文斯语):父...父亲...这...这怎么可能...您...您不是...”
一时间,拉凯文斯大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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