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对自己充满了自信,在熠辰宫用过午膳,便欢天喜地的回家看书了。
不过她只有片刻功夫的热情,只看了一刻钟的时间,便把圣贤书丢到一边,看起话本子来。
这些写话本子的人,有没有可能其实真的遇到过仙人呢?
被仙人勾了魂,沈柏对赌博一事失了兴趣,迷上去戏园子听戏,她对课业比之前上心,赵彻也就不大拘着她。
冬日白天时间短,一天天没怎么注意就过去了,眼看又到年关,恒德帝派人去了一趟云山寺,想让卫如昭回来一起过年,和去年一样,卫如昭直接拒绝。
赵彻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没什么意外,今年经历的事不少,赵彻的心智更成熟些,他不再觉得难以面对卫如昭,之前的很多想法也有了改变。
卫如昭不肯回宫,他就去云山寺看他,这也没什么的。
腊八这天,赵彻一大早就带着小贝坐马车出宫,马车上堆了不少好东西,都是他精心挑选的。
他虽然鼓起勇气去看卫如昭,心里还是控制不住打鼓,不知道会不会吃闭门羹,也不知道万一见了面要跟舅舅说些什么。
今天大家都在家里过节,山路上没多少人,赵彻把小贝和禁卫军甩得远远地,一个人很快登上山,进入寺中。
天已经很冷了,寺里的僧人却都穿得不厚,大概是他们有磋磨自己,普度众生的信念,所以不允许自己贪恋温暖吧。
赵彻先去前面大殿拜佛捐了一大笔香油钱,然后被小沙弥引着去卫如昭住的禅院。
卫如昭还是住的之前那个院子,前日刚下过雪,这会儿积雪还没化,墙头和院里的树上还能看到白生生的蓬松雪堆。
赵彻在门口站定,对小沙弥说:“有劳你进去帮我通传一下。”
小沙弥笑道:“卫施主性子随和,没有那么多规矩,施主自行进去即可。”
听到小沙弥还这么称呼卫如昭,赵彻狐疑的问:“舅舅都来寺中快两年了,为何还称他卫施主不称法号?”
小沙弥说:“主持说了,卫施主俗尘未绝,得了法号也无益。”激情
似乎是为了验证小沙弥的话,院里传来一个欣喜的声音:“殿下,你怎么也来了?”
循声望去,沈柏穿着一件灰扑扑的僧衣站在院子里,那僧衣穿在她身上刚合适,她眼眸明亮,眉眼带笑,要是剃了光头,定然会是个很讨喜的小沙弥。
这僧衣也是随便能穿的?
赵彻皱眉走进院子,在沈柏面前站定,沈柏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还摊开手在赵彻面前转圈展示:“没想到这个衣服还挺好看的,殿下你说是不是?”
僧衣有什么好看的?
赵彻把她摁住,问:“谁给你穿的?”
“上山的时候她跌了一跤,衣服弄得又脏又湿,怕她生病,只能先给她穿这个,衣服已经拿去洗了,等烤干了就送来。”
卫如昭说着话走出来。
他和沈柏一样也穿着僧衣,只是人比沈柏要高大许多。
他离京的时候十四,如今已十六,是真正的少年郎,赵彻这两年也长高了,但没有卫如昭蹿得快,卫如昭这会儿身上已经隐隐有了成年男子的气魄。
在云山寺待了快两年,他身上的贵气和戾气都散去不少,更多的是温和润泽的慈悲,乍一看如同笑面佛。
赵彻想过千万种和卫如昭再度相见的场景,怎么也没想到真正见了面会这么平静。
离京之前,卫如昭性情阴戾、狂躁,他认为整个皇宫都是害死皇后的凶手,恨不得杀了所有人给皇后陪葬,甚至连赵彻都被他恨上。
赵彻想过见了面卫如昭可能会因为卫家质问指责自己,但这会儿他觉得,这些事对卫如昭来说可能已经是过眼云烟了。
两年没见,赵彻喉咙有点发哽,在卫如昭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才哑着声唤了一句:“舅舅。”
卫如昭愣了一下,而后回了个佛礼,淡淡的说:“前尘往事已消,施主还是唤我绝尘吧,这是我给自己起的法号。”
虽然主持还没认可这个法号,以后总是会认可的。
卫如昭变相的表明自己的决心,赵彻喊不出来,沈柏走过来插话:“绝尘师傅,这个衣服好好看,能送我一件吗?”
“胡闹!”赵彻呵斥,不希望沈柏和这种东西扯上关系。
卫如昭却很宽容,淡笑着说:“都是身外之物,小施主喜欢拿去便是。”
“谢谢绝尘师傅。”沈柏心满意足,学着小沙弥的模样给卫如昭作了个揖,赵彻的表情有点僵,卫如昭见了,轻声说:“佛理自在心中,与穿什么作何打扮没有太大的关系,施主不必如此忌讳,她并不会因为穿了一下僧衣就要看破红尘出家。”
卫如昭都这么说了,赵彻也不好反驳,压下不满,和卫如昭一起到禅房坐下。
禅房里有一套煮茶的工具,这里也没有其他人,卫如昭熟练的开始煮茶。
这是个精细活,极能磨练心性,恒德帝也要求赵彻慢慢学着品茶。
赵彻安静看着卫如昭动作,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舅舅,你在这里过得好吗?”
他不肯叫法号,还是执拗的唤舅舅。
卫如昭显然早就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从容回答:“多谢施主挂念,这里很好,我也很好。”
炭火一直煨着,壶里的水也不多,很快烧热,赵彻坐在那里很快感受到暖意。
他潜意识的还是依赖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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