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刘大夫就揭榜进府了。
华敏沄很有些紧张,如果刘大夫都束手无策,她可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前世,听说北面洛北府有一位神医,自己是否可以去打听一二……
刘大夫也不知道为啥这位大姑娘的下人硬要他揭榜进府,他来的时候看到门口那两座巍峨的石狮子,连腿都是抖的,倘若他治不好,这信国公府会不会把他打杀了?
他又想到昨天进府的大夫都平平安安出来了,还被赏了银钱,他又有些安心,想到不管怎样,总能得些银钱补贴家用,如此说来,这位大姑娘是他的恩人呢。
刘大夫到的时候,华敏沄正坐在屋子前的廊檐下面,指使着小丫鬟们把窗户打开屋内通通气。
她爹被她打发着看着她娘回屋去了,许是前世独立惯了,他俩跑过来一脸担忧的如护崽的老母鸡般跟前跟后的,暖心的同时,实在让她无语,不如让她自己呆着自在。
不过,到底害怕爹娘乱想,她还是留下了赵嬷嬷。
见到刘大夫,华敏沄眯了一下眼睛,眼前的刘大夫还是很年轻的,一身衣服半新不旧,背着一个木制的药箱,一看就是位大夫!听掩春说他在乡间倒是很有些名气了!
不过,看得出日子过得比较清贫,一双眸子却很清亮,比之当年的刘太医,多了一种朝气和勇气。
不过,这种东西曾经有,也会被磨平吧!在宫中,无论是什么人,随便有勇气乱出头,有热血之心,在没帮到别人前,想必会牵连自己,到时候会死无葬身之地吧。
刘大夫对于眼前的大姑娘很恭敬,年纪看起来很小,可是那双沉静的眸子却让他有些愣神,仿佛眼前这位不是一个小丫头,而是一个经历过沧桑的人。
身后掩春推了刘大夫一把,刘大夫从愣神中醒转过神,涨红了脸,连忙作揖行礼告罪,华敏沄急切的想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便请刘大夫直接在廊下给她诊脉。
半晌,刘大夫一直沉吟着,眉头微皱,便是不说话。
华敏沄看他这模样,却是欣喜,心说:有戏!
她并不催促他,只是等着。脸上表情未有焦虑之色!
这让刘大夫更高看一眼,心说这女娃真是不一般,如果是他所料的病症,那必然头痛发作起来,痛入骨髓,怎么如今看来却是浑不在意!
这样一来,刘大夫对这华敏沄有些怜惜,这样一个女孩儿还这么小,倘若失去性命,那是多可惜的事情,自己也是为人爹娘的人,怎么能见死不救。
又想到信国公府的大方,虽说他并不敢确定是他想的病症,但倘若不试一试,也许这孩子就要在痛苦中走了!
如此,把心一横,道:“大姑娘这病,恕在下无能,没法治!”
这一说,华敏沄还没怎么样,赵妈妈和四个丫鬟却是齐齐变了脸色,难得来了一个能看出点儿病症来的,怎么还是没法治!
没等大家伙儿开口说什么,刘大夫接着道:“只是这病症和老夫家祖上遗留下的一本书上说的比较相似!”说着,从书箱里拿出一本书来,华敏沄打眼一看,上面有两个大字《蛊术》!
刘大夫对这蛊术比较痴迷,所以倒是一直都随身带着。
华敏沄眉头紧皱,居然是中了蛊!
刘大夫低头将此书翻到某一页,接着道:“在下的曾祖母是南诏人,族中擅长蛊术,其中有一种蛊虫名唤银针蛊,此蛊是南诏一种特有蛊虫,喜欢寄生在人或动物的脑中,待它在脑髓中苏醒,它会逐渐长大,然后排出像那银针一般的细长卵,那虫卵多而细密,在脑中会继续长成银针蛊,到时候就是神仙下凡,也难治了!”
一席话,说的华敏沄一行人脸色发青,赵嬷嬷几乎瘫在地上,哀声道:“我的姑娘啊……”四个丫鬟也是一脸的惨白,几乎支撑不住自己。
华敏沄也吓的直冒冷汗,任谁知道自己脑子里有虫,说不定还有许多虫,都要崩溃的。
但见刘大夫说话似有余地,又有了一丝希望,便道:“如何才能确定,我是不是中了此蛊,而且,对于此蛊难道没有医治之法吗?”
刘大夫摇摇头道:“此蛊歹毒,原是寄生在红鲤鱼身上的一种银针细虫,传说被南诏一个聪明的大夫提取出来,养成银针蛊。此蛊看起来比芝麻粒还小,平日都是休眠状态,必须喝下有鲤鱼腥气的水,才能使其醒来,然后自发的爬入脑髓中,开始生长!”许是说的太过骇人,刘大夫自己都咽了口吐沫。
华敏沄听得这话,结合自己落水的经历,想到那一池红鲤鱼,她只觉得自己胃里翻江倒海的想吐!听刘大夫这么说,她几乎完全肯定自己是中了这该死的蛊!
见眼前几人皆脸色惨白,不见人色,刘大夫顿了顿,扬了扬手上的书,继续道:“此书上说,中蛊之人胸口处会有一点红痣,倘若那点红痣长到半寸见方,便是脑内的蛊虫已经排卵,那时候药石罔顾。倘若红痣还没有长到那么大,便可去南诏寻这种银针蛊的雄虫,那寄存在脑髓内的都是雌蛊,闻着这雄蛊散发的气味,便会按捺不住爬出来的……只是那疼痛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华敏沄深吸一口气,努力按下自己脑补的那蛊从她脑袋某一处破一个洞钻出的场景……真要能出来,破十个洞她都乐意呢!
她站起身来,道:“刘大夫,请您稍等一下!”说完转身朝里屋去了,跟着去的还有敛秋!
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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