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士载!?”
关羽一对浓浓的卧蚕眉皱起,摇首而道。
“此子虽有几分武勇,但年纪尚少,兼之少经战事,只怕他不够那马伯瞻那般老练。”
戏志才灿然一笑,似乎对邓艾极为赏识,沉声而道。
“关公无需多虑。可还记得昔日我曾唤邓艾、鄂焕前往夺下仓城关口,那时两人夺关不久,马伯瞻便引兵来攻。后来两人虽报乃两人并力破之,实则不然,我自知鄂焕脾性急躁,故曾询问兵士,才知当时鄂焕几乎误事,反倒是邓艾已计击退了马岱。我料此子不欲争功,以免鄂焕对他生了怨气,同袍间伤了感情,方才不如实禀报。”
“哦?竟有如此之事!?”
关羽一听,脸色微变,手执美髯一带,嘴角上露出几分笑意。戏志才笑而不语。关羽沉吟一阵,遂与戏志才谓道。
“如此便依军师所言,明日便教这邓艾统军。我得好好看看,此子有何能耐,竟能得军师这般重视。”
一夜转眼过去。比及次日平明时分,邓艾忽受关羽将令,前往城内府衙拜见。途中,却正好遇着了鄂焕。鄂焕一见邓艾,那张丑陋的面容露出几分怪异的神色,拦路迎去。邓艾向随行兵士低声说了几句,然后走向鄂焕,作揖先拜。鄂焕一摆手,瓮声瓮气地问道。
“你此去何处!?”
原来鄂焕自从昨日听得两军将要斗兵,又听潘凤有言,两军上将不可参与。鄂焕听了心里暗喜,心想关羽若不统军,这名震天下的黑风骑,当由他统率出战。于是鄂焕回到城后,便一直等待关羽召见。怎料他空等了一夜,却不见关羽来召。不知不觉到了黎明,鄂焕耐不住性子,便欲前来主动请缨。邓艾望着鄂焕双眼尽是血丝,想他定是一夜无眠。邓艾本就是心思缜密之人,当下一想,便猜得了七、八。邓艾亦不相瞒,凝声答道。
“回禀将军,今早关公忽然派人来召,某此去正要前去复命。”
鄂焕一听,脸色勃然而变,眼中更是涌出几分复杂之色,有不忿之色亦有不可思议的神色。鄂焕绷着整张丑陋,恶瞪着邓艾,急急又问。
“当真如此!?”
“某岂敢相瞒。”
邓艾却是平静,淡然答道。鄂焕眼珠子一转,如今事实如何,尚未分解,心里先是压住火气,与邓艾说道。
“此当真是巧。我正要去拜见将军,说那斗兵之事。你我便一同去罢!”
鄂焕说毕,不等邓艾回答,便跨开大步,向郡衙的方向走去。邓艾见状,甚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和随行兵士对视一眼,遂跟了过去。一行人走在青石板的街道上,街道两边商铺已经开业,不少百姓已经出了家门。关中城乃是巴西郡城,又通荆州、雍州之地,虽无长安那般繁华,但却有一番浓浓的蜀地风采。油饼茶香,四处飘来,邓艾一边赶路,一边看着四处的光景,心里想到,若是此地日后纳入了唐国版图,在唐国得天独厚的利商政策之下,必然会更加繁盛,这里的百姓亦能够安居乐业。
西唐虽立国不久,但自文翰割据河东、并州起,屯田重商,西唐根基已定,后来待文翰攻略雍州、凉州两地,文翰又颁发政策,鼓励河东、并州两地的商贾往西边发展,兼之那时两地经过屯田,已存有充沛的粮食。文翰兵力充足,两地商贾亦无后顾之忧,纷纷前往。待了立国之时,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西唐国力强大,除了虎踞的中原已久的魏国外,吴、蜀两国都难以比及。因此,文翰在邓艾心目中,一直都是那如同古帝般的明君。邓艾深信,假以时日,文翰定能一统江山,结束这多年的乱世,为华夏之地带来太平盛世。
邓艾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已来到了府衙。关羽正候着邓艾,却听闻鄂焕竟一同也来拜见。关羽眉头一皱,与戏志才相视一眼。戏志才眉头一纵,摇首而道。
“看来这头丑虎,定是前来请战。倘若关公拒之,却是寒了此人之心。”
关羽闻言,遂召鄂焕、邓艾一同而入。须臾,两人入殿。拜礼毕,鄂焕精神一震,双眼炯炯有神,厉声喝道。
“某深受唐王知遇之恩,愿效死而报之。某愿引兵出战,与彼军斗兵,若有疏忽,愿受军令!!”
鄂焕声音洪亮,震得整个大殿好似震荡起来。关羽见鄂焕斗志昂扬,扶着下颚美髯,微微颔首,丹凤目内已露出几分赞许之色。关羽并无作答,然后眺眼望向邓艾,却见邓艾毫无所动,竟不来争取。关羽以为邓艾畏战,赤脸上不禁多了几分不喜之色,冷哼一声,向邓艾问道。
“邓士载你可知我为何召你来见?”
邓艾一听,连忙出席跪下答道。
“关公若有将令,只管吩咐,某愿肝胆涂地,为之效命!”
关羽闻言,居高临下冷冷地盯着邓艾,忽然问道。
“我素闻你乃智勇双全之将,今日与潘无双相约斗兵,欲要遣你为将,统军应敌。可我见你却无鄂焕之勇胆,实在有失我望!”
邓艾听言,神色一凝,不慌不忙答道。
“将军息怒。某即为下将,凡事当听军令,将欲我前往杀敌,我当勇为先军,绝不退缩。将欲我断后据守,我当拼死而战,宁可断头,亦不让予分寸之地。将军为三军之首,我为下将,凡有军令,将军自有深意。我只需遵从,倘有不妥,我可相劝,不可违令。此所谓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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