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想的啊?”百里漠信睁大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茫然看向靳云轻,如果不是见识到百里漠信之前的顽劣,靳云轻还真会相信百里漠信的无辜。
“不然呢?你让本宫怎么想?”靳云轻没好气的开口。
“其实本王只是想知道表姐姐姐的一些事。”百里漠信的声音竟透着一丝忧伤,有那么一刹那,靳云轻真想掏掏自己的耳朵,会不会自己幻听了!
“譬如呢?”靳云轻挑眉问道。
“譬如表姐姐姐是怎么死的?大哥说表姐姐姐一定不是死于难产。”百里漠信眼中的沉痛震到了靳云轻,看着那双眼中滚动的晶莹,靳云轻终于相信百里漠信所言非虚。对于一个从骨头子就傲慢的人来说,他们最不屑的就是用眼泪骗人。
“你大哥亲眼看到了?不然怎么会这么肯定?”靳云轻敛了烦躁的神色,淡声回应,脚步轻浅迈着,走向长乐宫的方向。
“大哥说的就一定是真的!他从来没有判断错误的时候!”百里漠信对百里漠北的崇拜高于任何信仰。
“是吗?那如果大姐是被人害死的呢?”靳云轻随口一说。
“那漠信一定会把害死表姐姐姐的人碎尸万段,再挫骨扬灰!”百里漠信皓白的牙齿狠咬着,眼底迸射出浓烈的窅黑。
靳云轻闻声止步,宛如秋水的眸子直直看向百里漠信,看似无波的容颜隐着的震撼。她不记得自己何时与这个小魔王建立起这么深厚的友谊了。
“你很喜欢大姐?”百里漠信的态度挑起了靳云轻的好奇。
“看她曾为本王做过衣裳的情分上,本王不会让她死不瞑目的。”百里漠信刻意收敛起眼中的哀伤,音调隐隐透着施舍之意。
“衣裳”靳云轻美眸微闪,漫步走着,思绪渐渐飘飞,她还真是给百里漠信做过衣裳。
彼时,百里漠信扬言要将百里玉的糗事传出去,为了息事宁人,她找看最快更新到百里漠信,而百里漠信的要求便是让自己亲手给他缝制一件让他满意的衣裳,她还以为百里漠信会有意刁难她,却没想到自己缝制的第一件衣裳便过了关,百里漠信也依照约定不再提百里玉被捉弄的事。
“前面的长乐宫就是表姐姐姐住过的地方吗?”靳云轻被百里漠信的声音打断,正欲回应时,百里漠信已然加快脚步走向长乐宫。
看着百里漠信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晃悠,靳云轻暗自思忖,连自己都不记得的事他居然会放在心上,可见百里漠信有多在意那件衣裳。
彼时,当百里漠信坚强无畏的以一人之力替她抵挡千军万马的时候,靳云轻方才明白,原来百里漠信对自己的感情竟那么深,从那件衣裳开始,”自己在他心里已经扮演了母亲的角色,对于一个从未感受过母爱的孩子来说,这份情,他用命珍惜。
眼前的长乐宫一如往昔,清冷孤寂的屹立在这里,仿佛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无声等待着它的消亡。
“小王爷,你不能进去。”见百里漠信欲迈步走进长乐宫,靳云轻顿时上前将其拉了出来。
“为什么?”百里漠信不解的看向靳云轻。
“这里是禁地,没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靳云轻有时候在想,百里连城留着这座宫殿的目的是什么?向世人彰显他对已逝皇后的鹣鲽情深?还是时时警醒自己曾有这么个女人,让他恨到了骨子里。
“他的旨意在本王这里连屁都算不上!”百里漠信哼着气,大步迈进长乐宫。靳云轻抹汗,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敢这么嚣张!若换作别人,靳云轻一定认为他是装大了,可这个人是百里漠信,那这就不足为奇了。
踏进长乐宫,靳云轻的脚步渐渐沉重,心,似是琴弦,在琴师的手中渐渐绷紧,看着熟悉的桌椅,熟悉的摆设,靳云轻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百里连城一定不爱表姐姐姐。”百里漠信绕着长乐宫走了一圈儿后,得出这个结论。
“何以见得?”靳云轻挑眉看向百里漠信,彼时自己真的瞎了不成,连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都能看得出来,她怎么就没发现呢?
“这里的东西就算扔到大街上,乞丐都不会捡的,太烂了!”百里漠信一本正经道。靳云轻闻声,唇角不由的抽了两下。
“做乞丐还是要做大蜀的乞丐啊!”靳云轻发自内心感慨,自己的东西再不值钱,也不致于连乞丐都看不上眼吧,话说这些东西,还是她亲手操办的。
“太寒酸了,我父皇的冷宫都比这儿要华丽!表姐姐姐受苦了唉。”百里漠信不停的摇头,那晃的跟拨浪鼓似的脑袋看的靳云轻眼晕。
“其实这里也还好,谈不上寒酸吧?”靳云轻脸色微窘,彼时她住在这里时,还一度嫌这里太过华丽。
“基本上说整个百里宫都寒酸!”百里漠信中肯点评。
“就因为这个,所以你觉得皇上不爱大姐?”靳云轻不打算再继续有关寒酸的话“听潮阁”题。
“当然不是,爱情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呢。”细细琢磨,百里漠信的这句话,倒不失为一句名言。
“那为什么?”靳云轻追问。
“母后死了十五年了,父皇几乎每个月都会有十天独居在母后的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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