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意识在一点一滴地凝聚,后脑勺那种钻心的疼痛也开始缓缓褪去,张昀不知自己是否清醒,可是他依然能够清晰地听到耳畔传来的点点人声:
“jonan?jonapark?(英语:琼恩?琼恩·斯帕克?)”
声音婉转,带着说不出的甜美。
“什么琼恩?她是谁?”
模糊地疑问出现在脑海中,张昀不由得睁开了眼睛。
炫目的光芒瞬间刺入了他的眼瞳,这种突然的明暗刺激,甚至他有那么一瞬间看不清楚什么东西,过了半晌,当眼睛终于适应了光线,张昀才发现自己的眼前蹲着一位金发碧眼的美女,穿着合身的白大褂,流露着光辉的双瞳闪烁出宛如邻家姐姐一般温柔笑意:
“areyouaoodness!(英语:你醒了?谢天谢地。)”
“whoareyou?(英语:你是谁?)”
话一出口,张昀自己就愣住了。
为什么脱口而出的居然是英语?而且……
明明四级都没过的人,为什么这位美女说的话,他居然完全不需要理解就能听懂?
“你不认得我?我是你的医生凯茜啊?”女子愣了一下,“难道摔坏脑子了?”
她顿时有点紧张起来,忙不迭地翻出仪器,就要给张昀检测,却被他一把拦住了。
“你,你等一下。”张昀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一边用英语问道,“你说……你是我的医生?”
“是啊。”
“那这里是……?”
“檀香山空军医院。”
“夏威夷?”张昀再怔。
明明之前还在北京大学的宿舍里睡觉,怎么一醒来就漂洋过海,跑到美国来了?而且还躺着空军医院?
“你没事吧?”凯茜担忧地看着他,一边伸出白皙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看起来前几天训练时受的伤还没完全恢复……必须好好地重新检查才行。”
张昀连忙伸手拦住她:“不不不,你先等等,让我静一……”
可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忽然看到了自己的手。
那不是他的手!
张昀的手掌宽厚,皮肤总是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古铜色。可眼前的这只手——手指纤长、白皙……虽然灵不灵活暂且还不知道,但很明显和自己的手差距极大。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张昀只觉得脑海中一阵一阵的发懵。
他冲到镜子前,里面映出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暗金色的头发,高高的鼻梁,湛蓝的眼睛下是一张薄薄的嘴唇,颇有几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味道。
这一切实在太过不可思议,唯一的解释就是……
“今天是几号?”他一把拉住了女医生,紧张地问道,“不,我的意思是——现在是哪一年?”
“上帝,你怎么连这个都忘了?”凯茜眼中的担忧越来越浓,“1941年12月7日。”
这一回张昀彻底明白了:自己真的穿越了。
而且穿越到了二战时期,成为一位名叫琼恩的人……
咦?
等等!
“你说今天是12月7日?”张昀蓦地瞪大了眼睛,“1941年的12月7日?!”
一个极其恐怖的念头正不知何解地在他的脑海中强冒出头。
1941年的12月7日……
日本偷袭珍珠港!
“是啊。”凯茜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张昀定定地看着她,迎接着女医生疑惑不解的视线,就那么愣愣地看着,仿佛在确认着什么。直到他终于证实了对方完全没有说谎或者开玩笑的意思,然后他一咕噜从床上翻起,一把扯掉了手臂上的吊瓶。
“对不起,我马上得走。”
“你这是做什么?”凯茜吓了一大跳,连忙开始制止他疯狂的行为,“冷静一点,你才刚醒,需要休息……”
“不需要!”
琼恩毫无礼貌地一把推开美丽的女医生拉住自己的手,把对方吓得直接倒退了一步。
“抱歉。”他缓了缓口气,“但现在真的不能休息,否则我就得永远地休息了。”
“这……”
“订正一下——不是我,是我们。”
留下了这个让女医生莫名其妙地的更正,张昀“砰”地一声打开房门,正要冲出房间,却在同时凝固了脚步。
房间外,美丽的钻石山上,一轮旭日正缓缓升起,把自己无尽的光和热洒向大地。
然而这值得无数诗人歌颂的美丽景色却反而让张昀觉得恐怖——因为那大如圆盘的红日之上,出现了密密麻麻地黑点,伴随着震颤整片空域的巨大轰鸣。
黑点迅速地接近,很快地就能看清那是成片遮天蔽日的飞机。
晨曦中,庞大攻击机群蔚为壮观,一架架飞机在旭日的照耀下闪着金属的光芒,带着凌厉的线条,宛如成群展翅扑击的猎鹰,从医院的上空飞掠而过。
“琼恩,你们空军的家伙现在都这么疯狂吗?”随后跟出来的凯茜怔了怔,“飞这么低是违反航线安全管理条例的。”
但很快,美丽的女医生就被那些飞机上仿佛膏药一般鲜红的涂装惊呆了。
“今天有空军的演习吗?”
“不,”张昀面沉如水,“这不是演习。”
※※※
庞大的机群蓦地散开,一部分向着港口扑去,另一部分则向着机场,很快从两个方向都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迅速蔓延了整座岛屿。
从医院所处的方位,可以看到分布在珍珠港周围的伊瓦机场和卡内奥赫机场已经陷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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