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梯教室的大厅里,电大的开学典礼开始了,校长声情并茂地操着洪亮的嗓音做着演讲,目光充满期望似又携着茫然,不知究竟在望着谁,好像是对面墙上用大镜框镶着的伟人头像。校领导整齐的在主席台就坐,昂首挺胸,摆出一副关键时刻带头鼓掌的架式。样子尤如安康医院的精神病患者集体看妙龄少女表演芭蕾。讲台下的同学们有聊天的、有发短信的、有打电话的、有玩掌上游戏的、有些情侣还躲在最后排,旁若无人的接着吻,眼看着男孩的手都要从女孩的脖领子里伸进去了,还一揉一揉的,引得周围上了年纪的老同学一会儿一回头,一会儿一扭身。年龄稍小的女学生则将一红一白的脸埋得很低、很低。
坐在头一排的我,昂着头注视并静静的聆听着,心却不知早已飞到何处去了。老人们常说人一出生就是受苦的命,是哭着降临人世的,生活本身赐予人们的痛苦大于幸福,忙碌的工作使我整个人像一部报废的机器。各种报表,资料尤如一道沉重的扁担,压得我直不起腰。无耐只得报个电大课程放松一下,既可以免去加班的劳作,又可换取领导支持与同事的好感。万一侥幸拿个学历,还能在单位中混个一官半职。对此,报名时特意留了个心眼,详细的问了问,像本人这么笨的人,能把学历拿下来吗?教务主任二话没说,带着我来到正在上课的本科班教室门前,透过窗子给我指了指远处那位胖胖的学生。严冬的天气,只见这位大哥还穿着一身巴塞罗那的队服(一条加肥短裤、一件印着10号小罗的短袖t恤),脑袋比成熟的冬瓜稍小,正扒在桌上做着春梦,鼻涕顺着鼻孔在课桌上汇成一道小溪,酣声如雷,他周围方圆一周的坐位没有一位勇士敢靠近,教务主任看了看我,说道:“这回你总该明白了吧!”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主任着急的说道:“难道你连他都不如吗?”我半开玩笑的说道:“我是不如他呀,人家都上本科了,我大专才刚刚报名呀。”教务主任笑了笑说道:“不瞒你说,这位同学小学学历就是买的,一直买到电大,家里挺有钱,这不,已经买到本科了。”我不解的问道:“这样的废物学出来又有什么用呢?”“年轻人,现在不就这么回事吗?人家里有钱,又有关系,将来拿个本儿,凭关系再给安排个工作,保不准比你要强的多呢,你生这干气干吗呀!”我木木地站在那,驻足良久。
校长还在津津乐道地吹嘘着本校的历史与在市里的影响力,为国家每年输送多少人才,多少著名的专家、学者都是出自本校。
一位束着高高马尾辫的小姑娘的出现,使我不由自主的回过神,她穿一身牛仔装,个子矮矮地,尤如一位小天使,喘着粗气来到我的近前,问了句:“同学,你旁边没人吧!”“没有呀!”我下意识的回答。我打量着她,这女孩子长相清秀,举止高雅,小鼻子、小嘴、小脸盘,唯有那双明亮的大眼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起初,她还瞅着主席台上的人物观察着,不大一会儿,校长那种刻板式的谈吐,使小姑娘坐不住了,她开始打量我,小声的问这问那。“你是施管的还是造价的呀”。
“施管呀!”
“我们一个专业,以后就是同学啦!”她显得很兴奋,“你是哪个单位的?”
“我是搞化工的。”
她似乎还不满意,“你家住得远吗?”
“不算远,一过桥就到了。你呢?”我反问道。
“我坐地铁来的。我家住在南江区那边。”
“你在哪个单位呀?”
她警惕地反问道:“你问那么多干吗?你查户口?”
“是谁先查的户口呀!”
“只许我查你,不许你问我的!”她微笑着说道。
“你讲不讲理呀,为什么我不能问你呀?”
“因为我对你还不了解呀,等我把你了解得差不多了,那时你才能问我!”
“唉!你们女孩子就是事多!”我长叹一声,未曾想这声音还挺大,自觉话语有误,会激起众女生的群愤,但为时已晚,一回头,只见后排女生纷纷对我怒目而视,我则尴尬地冲她们很不自在的笑了笑。
开学典礼如约结束,我伸了个懒腰,走出阶梯教室,正要下楼,只听后面有人喊道:“你走那么快干吗?人家都跟不上了?”我一回头,只见,手里还拎着个水壶,正向这边跑来。喘了喘,大声说道,“你连水壶都不要啦!”
我一摸,水壶没带,“不好意思,还让你给我送来!”
“就会动嘴,来点实际的。”她看了看表,“快到中午了,请我吃顿饭好吗?”
“我就知道你没那拾金不昧的觉悟,捡个水壶,非要我请你吃顿饭。”
她笑着问我:“去肯德基怎么样呀?”
我不屑的说道“外国人眼中的垃圾食品,你喜欢呀?依我看不如到路边小摊去搓一顿。叫几个小菜,要上两瓶啤酒边吃边喝,多爽呀!”
她噘着小嘴不高兴的说道“有没有搞错,可是你请我呀,你是主,我是客,得听我的!”
肯德基餐厅整洁而明亮,上校和蔼的微笑着,服务生们兢兢业业地忙碌着,恋人们温情脉脉地攀谈着,孩子们天真无邪地玩耍着,一切都是那样的和谐与温馨。
点餐台前,服务生操着习惯性的微笑很和气的问道:“欢迎光临,两位需要点什么呀?”
我看了看她说道:“想吃什么就点,别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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