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孟寒竹稍微一动,那形状怪异的刀锋便会落下。
见已经毫无翻盘的可能,孟寒竹丢下手中的半截断剑,颓然道:“今日小女子败在你们手里,也是我助纣为虐应得的报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女子似有忏悔之心,不过说话倒也硬气,没有丝毫贪生怕死的意思。
人家已经弃剑认输,并且还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要杀,郑六一还真下不去手。
他不由自主地把脸转向无双,问道:“到底咋办?”
无双长剑直指孟寒竹的胸口,以防她有异动,见郑六一发问,便道:“只要她愿意改邪归正,饶她一次又有何妨?”
无双无意之中杀了玄成子,被那场面刺激得太深,不想再看到杀人的场面。
郑六一心里清楚,此时若是把这女子杀了,最为干净利落,永无后患。
但是搏斗之中杀人,与斩杀任人宰割之人,完全不是一码事,这得需要多么残忍的心性,郑六一自认自己还做不到。
“你若愿意悔改,我便不杀你。”郑六一沉声问道。
“你要我怎么悔改?”
这话问的,郑六一还真有点措手不及,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迟疑良久,道:“第一,你不能再帮助晋王滥杀无辜。第二,不得滥用武力,欺负弱小。”
“第三么,你要从此离开京城,不得踏入京城半步!”郑六一迟疑了一会,才说出了这第三个要求。
孟寒竹闻言心中一喜,这三个要求根本没有强制措施,也无人监督,无法评判,等于没有要求。当即答道:“我答应你!”
无双见她答得爽快,心下生疑,问道:“你怎么证明?”
“罢了,罢了!小女子这就证明给你们看!”孟寒竹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的令牌,交到郑六一的手上,道:“这是王府的令牌,有了它可以随意进出王府,除了王爷的寝宫。”
随后她又从怀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道:“这是峨眉派长老玉佩,峨眉七大长老人手一块,见此玉佩如长老亲临,在江湖上谁都会给几分面子,遇到峨眉弟子,更能随意驱使。”
这可是好东西!郑六一伸手接过,只觉入手滑腻,玉质温润,果然是好玉,迎着月光一看,玉佩的正面隐约刻着篆书“峨眉”二字,反面则刻着个“庚”字。
想必这女子在长老中排名第七,这“庚”字便是排序。月光下孟寒竹手腕一动,一抹翠绿映入郑六一的眼帘。
“那是什么?”郑六一指着那抹绿问道。
“这翡翠扳指乃是派中信物,别有用处。”看着自己的扳指,孟寒竹不禁流下泪来。
想她原为峨眉派年青一代中的第一高手,机得掌门赏识,不仅任命她为长老,还把她作为下任掌门人选,早早便把这枚扳指授予她佩带,只待自己百年之后,便让孟寒竹接替掌门之位。
奈何孟寒竹耐不住山上的寂寞偷偷下山,为了追逐名利,投身到晋王府中,在晋王的威胁利诱之下,最后竟委身于他。
晋王在得到她的身子之后,竟然弃她如弊履,仅仅把她当做了手中的一把利刃。心高气傲的她气愤之下,又和玄成子搞到了一起。
就像有些人一样,好好的明星,硬是让自己活成了网红。
玄成子虽然为人阴狠奸诈,但视其如珍宝,这让她心里得到了极大满足。现在玄成子已死,这段孽缘也算是画上了句号。
孟寒竹越想越心伤,越想越觉得自己人生失败,为了追逐名利,不仅失去了女人最宝贵的贞洁,最后还沦落为一个打手。
一手好牌竟然被自己打得稀烂。
她的眼神渐渐暗淡下来,被饶之后的兴奋已经荡然无存,伸手按住郑六一的短刀便向自己脖子中抹去。
郑六一瞧她眼神变化早有警觉,在她刚搭上刀背之时便已撤回短刀。看她那失神的样子,估计已经怀了必死之心,于是开口道:“我若没有猜错的话,你那扳指是掌门信物吧?”
“你,你怎么知道?”
开玩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影视剧里那些江湖大佬不都是这么干的,这有什么难猜的?
郑六一于是接着道:“死并不可怕,活着才更需要勇气。师门对你寄予厚望,没想到你却没有勇气去面对。”
孟寒竹侧过脸去,沉默不语。
“你真心忏悔,痛改前非,未必师门不能重新接纳你。”
无双最为心善,见片刻之前还是意气风发杀气凛凛的女子,此刻变得心如死灰,心中十分不忍,因此出言相劝。
“呵呵,呵呵!”孟寒竹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人生被我活成了这个样子,师父她老人家怎么可能再让我重入山门?”
郑六一突然大笑,“哈哈,原来懦夫两个字,并非男人专用。像你这一身本事,只要在江湖上行得正,走得直,迟早会有扬名立万的一天,到那时你师父能不容你?”
他接着摇头,连连叹息道:“可惜啊可惜,像你这样的懦夫,只怕永远只能寄人篱下,供人驱使!”
无双见郑六一这样说,气得直跺脚,道:“相公,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郑六一朝无双挤挤眼,示意她不要多言。
只见孟寒竹缓缓坐起身子,口中喃喃道:“我若洗心革面,江湖中未必就没有我立足之处…”
忽然间,她眼中精光一闪,对无双道:“师门我是没脸再回去了,我峨眉派都是女子,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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