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什么情况啊?”莫无为凑到魏铭纪耳边询问,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不难听出有些颤抖,也不知道是被禁听那鬼样子吓得还是恐高,或者两者都有。
我哪知道。
魏铭纪没好气地反问:“你们的警报没有响吗?”
莫无为反射弧过长,愣了好几秒才弄清楚魏铭纪在说什么,他苦着一张脸:“那东西是针对特殊物怪的,可能它……实力不行,所以没有触发警报。”
说禁听“实力不行”的时候莫无为良心都在痛,这样的物怪能轻轻松松将他碾死。
“而且……”莫无为回想了一下刚刚看到的画面,“那只物怪还没有完全进入现世,少主你也发现了吧,没有人能看到它。”
有一个能微微感知到的人差点死了。魏铭纪想起那个被掏心脏的可怜蛋,他将禁听的脑袋削掉之后那心脏就掉了下来,被一根从那人身上的缺口延伸出来的红线系着,几乎快垂到地上了。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塞回去……
“一般这种还没有完全进入现世的物怪只要不和它们对上眼,基本就暂时还不能做什么。但是很奇怪,很少有物怪会跑到人流量这么大的地方来,人流量大的地方隐世之气稀薄,它们会感到不适。”
和禁听对上眼的陆铭君以及体内隐世之气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疯狂泄露的魏铭纪:……
“那家伙也在上升。”陆铭君盯着下方紧闭的门缝,似乎能透过那里看到什么。
魏铭纪知道陆铭君对物怪有着极其敏锐的洞察力。
“一会到顶层就立马下行。”魏铭纪不想跟那玩意儿对上,特别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建筑里到处都是观光客,只能到更宽敞的地方才方便脱身。
陆铭君不干:“我不,怂什么,干他丫的。”
“干他丫的!干他丫的!”旁边那个看破魏铭纪法术结界的小男孩笑着重复起陆铭君的话来。
小孩子天真无邪,其实根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纯粹就是觉得好玩跟着念了。
魏铭纪回头朝小男孩的母亲道了声歉,然后用自己的大长腿将陆铭君这个“人间祸害”和小男孩隔开来些,以免这个家伙再口无遮拦给正常生长的小花朵造成不良影响。
“这里和原来那个世界不一样,别说你手撕物怪这件事了,就是你从这里跳下去然后毫发无伤,落地之后立马就会被人抓走去做实验,一天之内全世界都知道你这人的存在。”
魏铭纪感觉从几百米高空跳下和杀物怪这两件事相比起来,对于陆铭君来说,前一件事应该是比较习以为常的“小事”。
那又怎样。陆铭君表示无所畏惧。
像是知道陆铭君在想什么似的,魏铭纪说道:“想想吧,成为别人的目标有多烦人,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人出于不同的目的找上门来。”
这话倒是一下子戳中了陆铭君的点,他以前一周至少有五天被各路魔物追着给被杀死的同族寻仇,剩下两天中还有一天要提防着自己同胞这边的暗算。
但陆铭君还是有气:“太窝囊了,送到老子面前的架,从来没有不打的道理。”
你是土匪吧?
魏铭纪抑制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滋——
又来了!
魏铭纪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头皮发麻,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而此时电梯已经停了下来。
陆铭君眸中寒光一闪,跳起来拽住了魏铭纪衬衫的衣角,凭着怪力将魏铭纪生生拽弯了腰。
也就是他这么一拽,“唰”一声,一道黑影直接掠过魏铭纪的头顶,隐入了电梯间的玻璃内。
不认识降魔杵的莫无为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只两端磨尖了的哑铃,如果魏铭纪还直挺挺地站着的话,估计已经被刺穿了心脏。
无头的禁听缓缓地从地面中升起,横在电梯外,将路封锁得死死的。
无视地形的移动能力就是烦人。连魏铭纪都忍不住咋舌。
电梯里人本来就不多,除了魏铭纪他们仨,就一对母子和一对小情侣。门一开,小伙子就拽着自家一直在偷瞄魏铭纪的小女友出去了,但那小男孩似乎很喜欢陆铭君,磨磨蹭蹭地想要跟陆铭君一起出去。
陆铭君记得自己似乎有着能将啼哭小儿都吓得噤声的恶名,因为一天到晚板着脸加上暴躁易怒,平时别说小孩了,连成年人对他都是带着几分畏惧。
目前所剩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抛开那段受因果链接影响而重新恢复的早年时期不谈,从比较清晰的青年时期开始他身边就没几个人,偶尔有比较麻烦的任务才会临时招募一两个“打杂的”,任务一结束就各奔东西。
后来他在老国王的软磨硬泡下被塞了一个名义上的妻子,但至死两人都没有生下一个能够继承“勇者”衣钵的孩子。义子倒是有一个,那孩子比较沉默寡言,一天到晚只窝在藏书室看书,和谁都不亲,不过当初陆铭君就是看中这一点,图个安静才收养他的。
后来这个完全被陆铭君放养着长大的孩子成了内廷的魔法使,掌管。陆铭君死的时候,这位已经七十多岁的老人和过去多年来一样,沉默着走完了葬礼全程,但在宾客散去后,他隐了身形在自己养父的墓前流下了眼泪。
这事早就已经凉掉的陆铭君肯定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肯定会十分不解。他清楚自己根本没尽到父亲的义务,十分亏欠,照理说不值得这孩子为自己落泪。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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