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卿原本空洞的双眸里开始凝聚亮光,等那药力完全褪去,叶锦卿才发现自己早已不在那大街上。
房间内的装饰精美,可是那从梁上垂下来的层层叠叠的纱幔,都让这地方看起来不像正经人家的院子。不过也是,又有哪个正经人家会光天化日的在街上劫持人的。
叶锦卿本是跌坐在地上的,只见她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不慌不忙地拍了拍衣衫上沾着的灰尘,将不知何时散落的几缕头发捋到耳后。
等做完了这些,叶锦卿才俯首向坐在案前的萧恭齐行了个礼:“不知王爷今日请小人来有何要事。”
萧恭齐尝过的绝色也不在少数,可是被突然掳了来,还能如此正定自若的,他今儿倒是第一次见。
“哦,你是如何知道本王的身份的。”
“王爷身份如此贵重,我家主子曾提到过您。”叶锦卿看了眼那绣着三趾的龙爪,不紧不慢地答道。
“你家主子?”萧恭其睁着他的绿豆眼,惊奇道。
他一直以为这次掳来的是京城里那个小官的儿子,没想到竟是个奴仆之身。
他虽然好色,可是也知道,贵勋家的奴仆可比小门小户的正经少爷来头更大,一个弄得不好,他也少不得会被圣上斥责。
“回王爷,我家主子乃是苏府的苏玄。”
叶锦卿突然抬头直视着萧恭齐,她在赌,她赌这个座上之人并不知道他是苏玄的随侍之人才出手掳了她,她在赌如今苏玄这两个字在锦阳城的分量。
果然,苏玄两个字一出,萧恭齐坐不住了,急躁地从坐垫上爬了起来,来回走动着。
看见萧恭齐这样的反应,叶锦卿才稍稍松了口气,至少这个所谓的王爷还是忌惮着苏玄的。
“大公子稍安勿躁。”
一个捧着香炉的人影撩开层层纱幔,从后边的内室走了过来。
“晓言,我们得把人还回去,这可是苏玄的人。”
萧恭齐见到萧晓言一露面,顿时像找到了主心骨,扭动着庞大的身躯,走向他。
萧晓言似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大笑了起来:“还,为什么要还,我这次要的就是他苏玄身边的人。”
“你,你,你知道他的身份你还掳来,那可是苏玄。”
萧恭齐一听萧晓言话里的意思,止住了脚步,一时间伫立在原地,喃喃自语道:“那可是苏玄。”
萧晓言掩盖住眼底的嘲讽,托着香炉,走到了萧恭齐声旁,俯身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你可是王爷,论身份,你可比苏玄贵重。”
萧晓言手中的香炉升起袅袅烟缕,里面不知道焚着什么香,竟有股子魅惑人心的香气。
那香气萦绕在两人中间,萧恭齐的眸色开始浑浊起来,口中不停念叨着:“我是王爷,我是王爷。”
萧晓齐这才抽身离开,捧着那香炉,朝着叶锦卿走去。
叶锦卿也有想过趁着那两人说话的空隙逃出去,可是转念一想,那萧晓言一看就是城府颇深之人,既然他敢撇了她一人,独自与那萧王爷讲话,就不会不防她趁机逃出去。
眼见着萧晓齐一步步的逼近,叶锦卿暗自卯足了气力,突然猛的往萧王之前坐着的位子冲去。
萧晓齐料定她早已翻不出什么花样,倒是存了几分看戏的心情,这便让叶锦卿有机可趁。
叶锦卿一挥袖,将那桌面上的东西尽数扫落,弯腰拾起一片锋利的碎瓷片,抵在了自己的脖间。
“呵,你不会以为你以命相胁,我就会有所顾忌了吧。”
“你今天掳我来此不外乎是两个原因,一是为了苏玄,二是为了我这皮相。我与苏玄而言不过是一个仆从罢了,无论你想通过我怎么侮辱苏玄,你都不会得逞。至于这皮相,与其让你得去,还不如我亲手毁去。”
叶锦卿这番话说的凛然,倒是让萧晓言逼近的步伐停顿了下。
“若是苏玄因你之事而迁怒与大公子,那么苏玄无论今后爬的有多高,他身上都会被打上好男风的烙印,这相位只怕也是坐不稳了,若是他不在意你,那白得了你这么一个绝品,也是不错的。”
萧晓言讲到这里神情中隐约透出几分癫狂。
叶锦卿仍旧将碎瓷片紧紧的抵在自己的脖间,脚步却慢慢向那呆立着的萧王靠近。
“同样是庶子,凭什么他苏玄就能高人一等,位居人上,凭什么我就得低至泥潭,不得翻身。”萧晓言原来阴柔的嗓音此刻听来更是阴恻的让人毛骨悚然。
疯子,叶锦卿在心里暗暗骂道。不过因为自己的际遇坎坷,居然将这份恨意莫名其妙的转到了苏玄的身上。
同为庶子,不但不以苏玄为傲,竟还想毁了他,这般自己得不到就想毁去的心态,不是疯子是什么。
叶锦卿见萧晓言一时陷在自己的回忆里不能自拔,便逮住时机,几个快步就走到萧恭其的身旁。
“若是我的命不能让你顾忌,那王爷的命你可要顾上几分。”
萧恭齐瑟缩的看着自己颈间的锋利的瓷片,双股不停打着颤。
“晓言,晓言。”萧恭齐目露哀戚,不停唤着萧晓言的名字。
“闭嘴。”萧晓言呵道,“这行刺亲王的罪名,即使是苏玄也是担待不起的。”
萧晓言似是笃定道,只见他抬起右脚向前跨出一步。
倏地,他瞳孔微张,只见那萧恭齐的脖间已出现了血色。而那萧王,已是害怕的发不出声音,整个人颤抖着。
萧晓言咬了咬牙,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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