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轩站在自己院门外,谢缈易诧异又不解。
“梁公子,你这大晚上的……迷路了?”
谁信啊!
梁文轩神情坦然:“我在院子里太闷得慌了,就出来走一走。本想去后院转一转,谁知道……哎,相府果然太大了。”
谢缈易没说话,上下打量着他,还是觉得奇怪。
“二小姐,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梁文轩说着,拄着盲杖,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翁奶奶此时开口,喊住了他。
“何事?”梁文轩微微侧脸。
翁奶奶口气也不客气,直接问道:“你失明多久了?”
梁文轩先是顿了顿,然后说:“三年了。”
“三年?”翁奶奶的目光扫过梁文轩的手指。
月光下,梁公子握着竹竿的手指,指节分明,修长白皙,宛若上好的白玉精心雕琢而成。
“怎么了吗?”梁文轩问。
“没事。”翁奶奶深深看了一眼梁文轩。
“那,我告辞了。”梁文轩嘴角天生含笑,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直到梁文轩走进自己的冬梅院,翁奶奶才收回探究的视线。
“怎么了吗?”谢缈易问。
“他刚才说他……”翁奶奶正要给谢缈易解释,忽然一顿,皱眉,“你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赶紧回屋,冷不冷?!”
“没事。”谢缈易吐了吐舌头。
“进屋。”翁奶奶提溜着谢缈易进屋。
“你还没说呢。”谢缈易说,“你是不是发现他哪里不对劲了。”
“你也发现了?”
“我……”谢缈易又坐回了自己床上,正好洗脚水没倒呢,她又重新洗了洗脚,一边洗一边说,“我第一眼见他的时候,总觉得,说不出的奇怪,但是……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手。”翁奶奶说。
“手……”谢缈易眨了眨眼睛,说,“他的手,的确挺漂亮的。”
翁奶奶:“……”
“我是说,他手上的茧。”
“啊?”谢缈易回想了一下,记不得梁文轩哪里有茧,“我没注意过这点……”
“他的茧,在食指中。”翁奶奶说着,握起谢缈易的手,在她食指处摩挲着,谢缈易手指那里也有薄薄的茧。
翁奶奶说,“这个地方,读书人常年握笔才会出现茧……”
谢缈易一惊,顿时醍醐灌顶。
“这个梁文轩,如果真是三年前就瞎了,那么,他手上不可能出现那种握笔茧……”翁奶奶不疾不徐,“所以,要么他不是瞎子,要么,他是最近才变成瞎子的。”
谢缈易微微挑眉:“有意思……这个梁文轩还真意思。”
“你想不想试一试他?”翁奶奶说。
谢缈易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梁文轩的事情,让谢缈娉头疼去吧,我啊,站在一旁看就行了。”
此时的谢缈易觉得自己的就是一个旁观者,等着看他们当局者的热闹。
“天意弄人的很。”翁奶奶叹口气,说道,“谁知道以后这个梁文轩会不会缠上你。”
“不会啦。”谢缈易摆摆手,觉得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
此时的谢二小姐还不知道“一语成谶”所为何。
…………
…………
梁文轩这边,从谢缈易那边离开之后,拄着盲杖,不紧不慢地回到了自己的冬梅院。
他人一走进院中,就听见屋中一阵丁铃当啷的声音。
“有人吗?”梁文轩试着喊了一声。
“有人,有人!”伺候梁文轩的奴仆小丁,急匆匆从屋中出来。
“刚才屋里出现了一直老鼠,我抓老鼠来者!”没等梁文轩开口询问,小丁率先解释道。
“是吗?”梁文轩说,“抓住了吗?”
“抓住了!”小丁说,“已经让我弄死了。”
“那就好。”梁文轩说着,往屋中走去。
小丁连忙上前扶住他,问道:“梁公子,你刚才去哪里了?”
“我想出去走走。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梁公子啊,以后你去哪里,要告诉我们一声。”小丁扶着梁文轩进屋,一边走,一边说,“我们被老夫人派来伺候您,来的时候,老夫人千叮咛万嘱咐了,我们一定要好生伺候着您,您这么晚了出去,要是有个什么事,我们可怎么办啊?!六子出去找您了,现在都没回来呢!”
“好。”梁文轩语气柔和,说,“下次我出去,一定跟你们说。”
“您记得就好,记得就好。”小丁说着,已经将梁文轩扶到了屋中。
小丁有些心虚,不由地看了看梁文轩。
此时,梁公子的屋中一片翻箱倒柜留下的狼藉,还没来得及收拾干净。
梁文轩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说:“你去下去休息吧。”
“梁公子,让我我服侍您洗漱休息。”小丁说。
“不用了。”梁文轩说,“我自己一个人习惯了。我自己来。”
“别别!老夫人让我服侍您,我一定要好好伺候您。”
“可是,我不习惯。”梁文轩再次拒绝。
小丁却是格外坚持,一双眼睛上下打量梁文轩,说,“如果我服侍的不好,您下次不让来,这样好吗?”
梁文轩性子软,终于没有拗过小丁。
“好吧。”他放下盲杖,让小丁服侍自己脱衣服。
小丁连忙上手,一边帮梁文轩脱衣服,一边不动声色地在他身上找东西。
他要找的,是那定情信物缠丝龙凤玉佩。
“好没好吗?
喜欢贺山红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