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莫尔克民族从此有了一个使命——不能让怪物离开研究所。
“想不到你们莫尔克民族就是活下来的31人的后裔。”柏里曼感慨不已。
这世界上真的有亡魂吗?
他们的怨念能够诅咒整个海域?
柏里曼不知道,他只知道海岛诅咒的秘密解开了,但是莫尔克民族也走到了终结。
“只是罪孽深重的民族罢了。”阿克斯指着停靠在岸边的白色游艇,“我们到了。”
他们上了船,把行李放到了船上,阿克斯把船检查了一遍,还好汽油还够回到城市。
“自毁装置在哪里启动?它有多长的延迟才爆炸呢?”柏里曼问。
“大概……还能有五分钟的时间离开研究所。就在主控台上启动,我可以通过监控看到它有没有回到研究所。”阿克斯用了“我”而不是“我们”。
“那我们快去把那畜生炸上天吧!”柏里曼说。
“等一下吧,那怪物需要在研究所待很长时间。一整晚没睡了,我有点累,坐下来休息一下吧。”阿克斯坐到船上的栏杆边上,把腿伸出栏杆外,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笑容。
“也好。”他也坐了下来,其实他早也疲惫不堪了,从进入研究所到现在他就没合过一次眼。
柏里曼转过头看着身边的阿克斯,发现他正望着海面出神,任由着风把头发吹乱。
一瞬间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背负了那么多,他背负了莫尔克民族的希望,背负了游客的性命,也背负了保护着柏里曼的责任。
柏里曼想起,他曾把游客的死强加在阿克斯身上,其实他清楚,游客的死,并不是阿克斯造成的。
他想要向阿克斯道歉,但他却始终开不了口,道歉这个词对他来说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但他确定,以后不再对阿克斯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感到有些后悔。
也许柏里曼还没有发现,阿克斯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的战友,也曾救过他的性命。
阿克斯虽然不拘小节的,平时大咧咧的很爱笑,其实他内心很细腻,习惯把悲伤藏在笑声后。
他看着死气沉沉的海面微笑着,他的目光穿过了这片被诅咒的海域,来到一处阳光明媚的海滩上,那里有他的父母,有阿丝娜,还有他们莫尔克民族,每一个人都带着笑脸。
“你带了相机吗?”阿克斯从甲板上站了起来。
“带了,怎么了?”
“我们来合个影吧。嘿嘿!”阿克斯恢复了以往那种笑容,“说不定进去之后,我们就得在怪物肚子里过一辈子了。”
“瞎说,我们的命可硬着呢。”
柏里曼扶着栏杆站了起来,他拿出相机在甲板上的桌上固定好,设置了延迟拍照。
他和阿克斯站到一起,几秒后“咔嚓”一声,完成了拍照。
“差不多我们该出发了。”阿克斯仍看着这片海,依依不舍的,才把目光给抽离出来。
“出发吧!”柏里曼转过身,刚想朝着船下走去。
阿克斯把枪托举了起来,把柏里曼敲晕在地。
“抱歉,我不能让你陪我去送死。”
阿克斯在解释自毁装置的爆炸时间上,其实他说了谎。
这个自毁装置曾被启动过,酋长年轻时想要炸毁研究所,那时他启动了装置。
爆炸的威力巨大,能够波及到部落,甚至能把岛屿给炸掉一角。他有妻儿在岛上,他有族人在岛上,他不能狠下心来。
他在还剩10秒就要爆炸的时候,把自毁装置关闭了,但警报还没有关闭,他就关上了电闸。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当时在他们给研究所通电后,警报器会响起来的原因。
也就是说,现在的自毁装置,它的爆炸时间只剩10秒!
10秒时间没人能从主控台逃出研究所!
而酋长给阿克斯的最后一项任务,也是莫尔克民族的最后使命,就是启动研究所的自毁装置。
阿克斯走到相机前,拿起刚打印出来的照片看了看,“还是我比较帅。”他笑了,他笑得比以往还要开心。
……
“轰!”
一声巨响把柏里曼惊醒,他爬了起来感到脑袋昏昏沉沉。
他看到前方的灰慕海岛上掀起了一个蘑菇云,船已经开了,爆炸引起狂风从岛上刮了过来,将船快速推动着。
一瞬间他明白了发生什么事,他颤抖着,扶着栏杆走到船尾。
“为什么!为什么!”
柏里曼红着眼眶,整个人像是坏掉的牵线木偶,瘫坐在地上,那岛上的熊熊烈火,似乎也把他的心给焚烧。
这时天上的乌云散开了,露出了背后的蓝天。久违的太阳出来了,暖暖的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他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戴着阿克斯的蓝宝石吊坠,它在阳光下金光闪闪。
船自动航行着,带着他一点点驶离着海岛。
在相机旁,柏里曼发现了一张照片,那是他们的合照。
照片上,他们的背景是海面,阿克斯的手臂搭在柏里曼的肩上笑着,他那粗壮的手臂快要把柏里曼给压垮。
他们看起来就像两兄弟一样。
柏里曼笑了,这是他第二次笑。
“到头来还是被你这家伙救了一命。”柏里曼抬起头对着温暖的太阳说了句: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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