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第八师范放暑假还有三天。这天早上,田中千惠告诉李德金和沈招银,她打算到朐南镇田中的诊所度假,约他们一同坐马车去。
杜鑫磊走进教室,来到李德金身边说:“有一个姓谢的车夫找你,他说和你父亲是朋友,是想叫你坐他的马车回朐南镇。他正在办公室等你。”
“姓谢的?”李德金感到惊奇,在他认识的人中,姓谢的只有谢正中一个人,可这个人帮着他的继子把自己和管丫头害得好苦。
李德金跟着杜鑫磊来到办公室,见到了谢正中。
李德金正感到纳闷,谢正中却突然跪在他的面前:“贤侄,大爷对不住你们一家人啊!我、我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大爷,你不要这样,有话好好说!”李德金扶起谢正中道。
谢正中说,他治好胳膊回到家里后,谢汤氏和支化琦整天唠叨,抱怨他不能苦钱。他一气之下卖掉了陈家港的房子,买了一辆马车。
“我最近经常听说有马车在路上被土匪拦截,你怎么还敢做这样的行当?”李德金问。
“唉,我不是不知道,可是没办法啊!现在天下不太平,干什么都有风险啊!不过,土匪也有土匪的规矩,他们一般是不会伤害赶车的人。”谢正中道。
谢正中也被蒙面土匪拦截过,那次他着实被吓出一身冷汗,因为坐车的人被抢了精光。
不过,谢正中只是虚惊一场。在空车返回的路上,李德铜拦下他,给了他一块银元,并且让他放心赶车拉活。
谢正中这才明白,原来那伙土匪的头子就是自己的狱友李德铜。
“感谢谢大爷的关心!我和沈镇长的二公子,还有一个女同学一起回去。车钱由我付,多少钱现在就给你!”李德金说。
“哪能要你的钱呀!”谢正中说,“你大大花钱替我治伤,供我吃喝。我买马车的钱不够,他还给了我二十块大洋。等我苦到钱还要还钱给他,哪能要你的钱啊!”
这时候,李德金突然想起管小丫,便害怕回到家见到她。
自从管小丫离开海州后,李德金曾经日夜思念,寝食难安,可当他从父母的口中得知管小丫怀孕的消息,而且被咬定是他的种,他对管小丫的喜爱和思念便戛然而止,并且开始在心里鄙视和怨恨她。
“谢大爷,你在我们家见到管小丫了吗?”李德金问。
“见过呀!”谢正中说,“开始经常见到的,可后来她疯了。你大大怕她说疯话影响不好,让你姐姐把她带到婆家去了。”
……
回到家中,李刘氏告诉李德金管小丫流产和发疯的事情,他心头只是微微震颤了一下。在家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未曾去看望她。
除了和田中千惠聚会,李德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报复支化琦的计划上。
农历八月十七是第八师范开学的日子。谢正中说好八月十六到李大龙家吃午饭,吃过饭带着李德金、沈招银和田中千惠回海州。
八月十六上午,李德金到路口的大车店去接谢正中。每当有马车过来,他就打听一下。
“来不来了!”一个马车夫说,“昨天他的拖油瓶儿子向他要钱,说是还赌债。他说没有钱,中秋节把钱花光了。
两个人争吵几句就动手了,老谢头被打得鼻青脸肿,还吐了血。那家伙把老谢头全身上上下下都翻遍了,只翻出几毛钱的零钱。”
“该死的支化琦,老子饶不了你!等着瞧!”李德金咬牙切齿道。
……
午饭后,李德金、沈招银和田中千惠在大车店门口会合。
听说谢正中的遭遇,沈招银犹豫了一阵子,然后说:“我看这样吧:我回家叫大大派乡兵护送我们。你们等着!”
“不用了!”李德金说,“你怕什么?姑爹爹和三哥有约法三章。三哥不会食言的。我听说土匪也有规矩的,叫兔子不吃窝边草。”
“不是的。”沈招银说,“我们男人怕什么!我是说千惠同学……”
“哈哈哈……”田中千惠笑着说,“有你们两个护花使者,我怕什么?”
“还等什么?三位客官坐我的车吧!”一个中年车夫招呼道。
这车夫是郑小五的二哥,原来叫郑小二。他不喜欢别人叫他小二,便改名叫郑二车。
三个人上了车。沈招银问:“老板尊姓?你知道这道上有土匪抢劫吗?”
“我姓郑,朐南镇边上的。”郑二车答道,“那是吓唬人的。我家三代都是赶车的,我赶车多少年了,也没遇到过多少。”
“这么说,你还是遇到过的。”李德金说,“土匪没对你怎么样吗?他们可怕吗?”
“呵呵,”郑二车笑着说,“小鬏你是不知道的,这叫做僧有僧道,匪有匪道。”
“那您说说什么叫匪道!”李德金说。
“好吧,你们听着!”郑二车说,“匪道有三条:第一条是旱贼不抢车夫,水贼不伤船家……”
“哟,难怪你们赶车的不怕土匪。”沈招银说。
“不急。你们往下听!”郑二车说,“第二条是土匪劫财不劫命。”
“这句话骗人的。”李德金问,“要是坐车的不给钱呢?土匪还不要你的命?”
“不要怕,还有第三条呢!”郑二车说。
“知道的,”田中千惠说,“第三条是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说的对吗?”
……
“哇……好大的树啊!”田中千惠突然叫了一声,指着前方路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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