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江低头强撑,君湛上了龙撵回身向她伸手,四面敞开的龙撵里,柳一江恍恍惚惚抬头,天塌地陷的昏迷过去。
“去行宫。”君湛接住欲倒的人,声沉音冷的开口。
礼官欲言,看到君湛低头看着柳一江面容,默默的更换线路。
柳一江醒来后,是第二天晚。史册已经入载帝后承袭正和,前罪帝幽德与式阁大臣一支立罪处决,正名洗刷前太子君越污名,追加壹号长越霓王。
嫡长公主君乐更名宁安公主交由礼部续安排和亲事宜,大皇子削衔为民与其他未成年皇子交于不问朝纲一心舨依的太皇太后教养。
因天命之女如今就左相一支独大。
“娘娘,在宫里可要好好保护自己。您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幸好无甚大碍,今晚的祭祖仪式也就两个时辰,你可得撑过去。”
“嗯?”柳一江吊着眉毛接受这些信息。
“善若,爹爹那边什么情况?”
“相爷自是极忙,相府在这次界变中,鼎力支持当今陛下,也颇得陛下赞赏,平式阁一事就交给相爷处理了。”
“嗯,祭祖是吧,那准备吧。”柳一江暂松口气,爹爹无事就好。若与长越霓王之事有关,不管如何她柳一江也要将之死摁。
正和冬天的夜晚颇为沉寂,加之祭祀之乐亢长低迷,更显得夜晚风过无痕般阴郁。
祭袍是纯黑绸衣绣着暗红纹路,祭场烛光昏暗随风打过气静如罔,要不是人影错错音色麋谧,柳一江是绝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
太阴暗了,千百盏点亮的灯都是没有温度的,更不要说,君湛就这么身着黑红祭服气势冷厉的站在人群中央,愈发的衬得这地方像个修罗场,阴沉黑幽吃人魂魄。
加上祭殿里人高的黑色牌位和墙面上硕大的人物漆画。
太像了,尸骨累累堆砌血迹弥漫四散的漆画,君湛就站在四面阶梯望过来,眼神却是幽深而专注,柳一江愣愣的对着缓缓歪头微微一笑,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一刻应该美的没谁。
君湛一阶一阶点亮着引路灯,柳一江跟在他身后,一盏一盏沾上红铂符纸。
两人叩首灵牌,宣示祭词“君家列王在上,吾辈君湛柳一江承袭正和王朝第九代王上王后,誓以性命护吾正和江山,尽己身心正吾君家朝纲。上承先祖荣德,下延君家传人,望列祖列宗在上庇佑吾朝千秋万代福泽绵长,此夜誓词,代代延之。”
君湛牵着柳一江起身,祭祀之舞随着他们舞动,礼乐也从坑长低迷渐渐过度到悠长初生。
“恭祝圣上王后福泽天下,恭祝正和江山繁华永固。”踏入宴厅,大臣们礼贺声即时响起。
君湛微微扬手,侍子高声,“起。”柳一江正着身子坐在君湛身侧,低眼就能看见自家爹爹,一身官袍跪在地上。
柳一江低眼拧眉,盯着自家爹爹,自家爹爹却是头也不抬,柳一江微微烦躁,君湛示意,侍子立马捧着鲜果吃食上前。
正和这次帝位更替,惊呆了的何止是臣民,几大世家和拥护幽德的朝臣更是震惊的无以加复,朝内可谓是肃镐一片,周边大国和洲之间蠢蠢欲动,联姻的披溯也暂为延缓,千瀚暗里欲举兵强攻,大泽则按兵不动。
十六洲中已有泗州,踝洲意归并千瀚,其泗州与正和边界相邻,洲中臣民与正和更是往来不少。
君湛未回皇城时已整兵待战,彼时千瀚来贺的使者提出,将归于正和的壳瓷与东洲为娉将千瀚长公主和亲与君湛为贵妃,永不宣战。
柳一江转头看了眼君湛,见他面色无波转头又看着朝臣,自家爹爹神色隐隐忧忧,文臣明显比武将们着急。
“陛下,臣周铮有奏,此次泗州与踝洲意与交好千瀚,臣看有诈,这两洲向来与吾国生意往来不少,且地界比起千瀚明显与正和相邻的多。如若开战必定会损其繁华。臣以为暂为议和乃为上策!”周铮,服侍三朝的元老级,新一批的大臣几乎都是他看着上任的。
“季太傅,南城已有重兵把守,两洲臣民与外早已不分周界,且如若千瀚重兵攻我南城定会先入泗州,泗州为黄土旱地,只要千瀚重兵入内,吾重甲即可杀进,胜算皆有七成。”右将陆川,君湛战时左右手。
“陛下,披溯联姻之事,使者已有回音,披溯愿以西沼,边漠为娉迎娶宁安公主。”礼部尚书陈得。
“嗬,披溯果不然叫谋国,这联姻之事是他来使提起,这聘礼竟然是他国两大麻烦事,谁不知道西沼与边漠一个无人敢进一个荒无人烟啊!”左将军杜威嗤之以鼻。此人在常帝在位时就是护城大将军了。
“这样一来不仅有了两国之间的联系,迎娶一国公主不废一分一毫,还带解决了两个地区问题。”陆川也是微微嫌弃的表情。
“可这西沼离正和也是隔了冉城啊!不过冉城人民粗鄙且不讲理,想来披溯贵亲也是看不上的!”右相崔忡,是常帝后期上任,也是大长公主驸马。
“边漠那儿倒是就在我国边城旁,可这边漠全是黄沙,得来也毫无用处,且这黄沙还一定得治理,不然蔓延的极快!近些年来,边城的沙厚了不少,不就是边漠已无治理之因!”陆川想起南城边外蔓延的黄沙。
“臣看披溯与吾国联姻之事定是要板上钉钉!与千瀚和亲并非首选,先不提千瀚好战善战,且说是和亲,却要求聘礼为壳瓷和东洲,这壳瓷本就是吾国本土,一方土地里多为连接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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