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那些天池水正极速见底,还有这天地灵气紊乱至极,“丁真人,还不停手?”皇甫重吼道,他此时心急如焚。
那丁真人也回过味来,便停了手。
这天崩地裂,好像不止这天池所在。他身形一闪,便朝天池下腾挪而去。
而皇甫重看着已消失无踪的天池水,早已面目全非的天池,要去找白序自然不可能了。他身形一闪,便朝水月潭方向极速而去。
……
绝大多数的人睡一觉最多不过是十几个时辰,但端木序却觉得这一觉好漫长。在那紫竹林中,他孤注一掷,从那净严寺老和尚空见灵海中拼命撕下了一块灵液所化的灵霜,好似一个小池塘里突然掉进了一块巨石,不仅让这池塘水浪四溅,更是将池塘底都震得乱晃。
他的灵海就如这么个池塘,被空见那么一块巨石差点填满,就像寻常人被一块诱人又有毒的美食给塞住了咽喉,其结果就是被活活憋死。
端木序在那块灵霜冲击灵海时,便眼前一黑,沉入了无尽的黑暗。
黑暗没有尽头,便没有了任何意义。
幸好,黑暗有尽头。
端木序感知到了疼痛,深入灵海,又遍及全身。
他忍不住哼了一声,然后便听到了不远处一阵脚步声,接着感受到口中有一股清甜。他用力地睁开眼睛,想看看自己在哪里。
但他看到的是昏暗的光线,还有个影影绰绰的身影。
这身影有些熟悉,“咦?是你啊。”
好生欢喜。
“你醒了?”也是欣喜。
赵落葭看着已经苏醒的端木序,原本担忧的心终于放下。被那正阳教弟子哄骗去到水月潭,见到那潭中的印月台,她禁不住好奇还是跳了上去。谁知道这就是噩梦的开始。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块巨石便压了下来,将整个水月潭盖得严严实实。更糟糕的是,那潭中立即浊气滋生,直穿灵海。
如果灵海被侵蚀,那么她的修行之路也就断了。
突如其来的禁闭,眼前的黑暗,还有不断滋生的浊气,一下子将赵落葭推往了极其危险的境地。
好在她也曾经历过危险重重的生死时刻,便立即入定,紧守着灵海。
虽然这绝不是长久之计,但能坚持多久算多久。
她还是有些恐慌的,她不知道这要坚持多久。不过很快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那是国师的声音,让她在半日后催动两心诀心法。
在这黑暗之中,她不知道半日是多久,只能是通过自己的呼吸来估摸个大概。
或许就是半日的工夫过去了,她便开始催动两心诀。
既要催动两心诀,又要紧守灵海,其实她还是恐慌的,毕竟这样她极有可能更早被浊气侵蚀。
一遍遍的催动,一遍遍的无果。
让赵落葭觉得,自己很可能下一次便会放弃了。
但她终究还是没有放弃,令她欣喜的是,不知来自何处,竟有一丝灵气传来。她此时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国师让自己催动两心诀。
因为这一丝灵气就是那缕熟悉的灵气,两缕灵气可以融合在一起。既可以补充她损耗的灵气,更可以顺着这个路径,将那些浊气引到出去。
有了希望,坚持起来也就有了动力。
接下来的时日,赵落葭不知疲倦地催动着两心诀,没有让一丝浊气侵蚀,完好地护住了自己的灵海。
她坚信,最终自己应该可以得救的。
不曾想,一番地动山摇让她措手不及。那一缕灵气断了,整个水月潭感觉在往下沉,水不知去了何处,而原本头顶压着的巨石也轰然打开。这本是她苦苦等着的时刻,但她却离不开这印月台。不知是来自哪里的巨大吸力,一下子将印月台往下拉,当然也包括坐在印月台上的她。
眼睁睁看着那巨石打开,算是重见天日,又硬生生被拖拽到无尽的黑暗当中。当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她才在一片黑暗中稳住了身形,印月台也不知去到了何处。黑暗之中,首当其冲便是驱散黑暗。
赵落葭从身上摸索着,找到一颗寒明珠,然后催动灵气注入,便发出灼灼的光芒。其光芒并不强,但足以照亮其身前的地方。
这是一处似洞穴又不是洞穴,似通道又不是通道的地方,或者这是莲花峰山体之内天然的缝隙。
赵落葭便沿着这些缝隙走着,有些地方极大,有些地方又极窄,不过总算都能通过。
一段时间过后,她发觉好像回到了之前走过的地方,便开始留心在经过的地方,在石壁上做了些记号。她又这么在这些缝隙中游走着。她不知道这些缝隙有没有出口通到外面,但她总不能坐以待毙。
因为此时,她不敢肯定国师大人能不能找到这里。毕竟这里不再是那水月潭中了。
她走着走着,听着此处唯一的声音,自己的脚步声,感觉很是孤单。孤单的时候,总是希望有那么一个人。
当她想着的时候,她眼前便出现了一个人,躺在泥石上,身上缠着些莲蓬杆。她赶紧走过去,把他扶起,还是处于昏迷中。
她自己一人都不知道能否走得出去,此时再带着个昏迷的兄长,就更难了。
如果他能醒来,就好了。至少有人可以说着话。
但要让他醒来,谈何容易,千里来这华山,就是为了求取圣莲子,看看能否帮他醒转过来。
赵落葭的目光落在了缠在其身上的莲蓬,难道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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