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序从旁边那些丢掉的锄头中,捡起了一把,估摸着在衣冠冢的四周试探性地开挖起来。
锄头落下,泥土翻飞。
一旁的端木落葭就这么看着,想着。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回到这里是这样的场景。不是和小姨来,不是和母亲来,而是和哥哥来。不是兴师动众而来,而是孤身的两人前来。更不一样的,是心中所想,心中所感。
如果没有小姨的纸条,母亲的纸条,以及最后哥哥的出现,也许她永远就是赵落葭,絮白公主,虽然皇宫有些冷漠,但在世人眼中,她永远是那个幸运的女孩。来到这锦官城,人人望向她的目光都是羡慕。
而此时的端木落葭,既是跟着哥哥来寻根,更是寻找那些母亲和小姨魂牵梦绕的东西。在她和端木序的心中,即使此时在他们心中都认定自己是姓端木,但终究最大的情感还是来自于母亲。对于父亲,他们都不曾见过,与他们相处过的,就是母亲楚白苇。甚至母亲就是在端木序的眼前故去的。
端木落葭想着,端木序的锄头翻飞着。
渐渐地,端木序隐隐挖出了个轮廓,下面有着垒石的痕迹,他便停下了手。
看来,就是这个地方了。
原本端木序和端木落葭只是想到这里来拜祭一下,祭奠一下外祖父他老人家。但见到这被移平的场景时,再把那些家丁一通痛打后,他们又动了要不要把外祖父的这个衣冠冢给移个地方的心思。他们不是怕了那些家丁,而是想着让老人家不再被打扰。
但如今这场景,要想好好给老人家重新找一个风水好的地方,还真不容易。不是办不到,而是知道的人会更多。
端木序想着这些,旁边的端木落葭也想着这些。或许看出了哥哥的迟疑,端木落葭说道,“这是外祖父的衣冠冢,大张旗鼓又何妨”
端木序顿时明白了过来。外祖父如果在天有灵,想必并不会在意这个衣冠冢,可能要去看的反而是平山的母亲,还有皇陵中的小姨。
外祖父一代大儒,平生最喜便是两女,却不想会在一场大火中离去。
当时听到外祖父葬身火海,端木落葭颇觉疑惑,怎么好好的就起了火了呢后来,她告诉了端木序之后,端木序也是同样的反应。父亲端木正一死于大火,外祖父也死于大火,这其中是否有关联
陈年往事极难再查清,不过借此衣冠冢,是否可以激荡起一些往日的涟漪,看一看当年的真相,试试又何妨
端木落葭是这个意思,端木序也是这个意思。
那么重修外祖父的衣冠冢并可以大张旗鼓。毕竟,整个大宪都知道絮白公主是楚雪乔的女儿,那么重修楚狂的墓便是应有之义。
其实,整个锦官城的人都不明白,这楚狂两个女儿,一个嫁给了前朝皇帝端木正一,一个是当朝皇帝,按道理他应该是鸿运滔天。不过这一切都发生在楚狂死在那一场大火以后。
或许在这锦官城中再无楚家之人,也或许因为王朝更迭之故,就没有人在意这锦官城曾走出的两个皇妃。朝廷也再以没有旨意落到这锦官城中。朝廷遗忘了,这里的人也渐渐遗忘了。
长久以往,楚狂的衣冠冢才会变成荒冢,最终被人推平,要造别苑的结局。
既然打定主意,端木序两人便左右看看,想着当初母亲和小姨为何选在这里安葬了外祖父的衣冠,当时又是如何的心情。玉垒在锦官城中是名山,而前山的风景更盛。按理,在玉垒山上任何位置,她们都可以选下个地方,却偏偏选了这后山。
也许他们只想让外祖父少受打扰,好好安息吧。
两人就这么揣摩着当初母亲和小姨两人的心境,慢慢往回走。
也许他们在这里耽搁了太久,也或许是走得太慢,或者是别人要复仇的心思来得太急。还没有等端木序他们回到前山与钱潇潇他们会合,便碰到了之前离去的那个苏管家。
而此时,苏管家正站在一个年轻人的身后,朝着端木序他们指指点点。
端木序看到这些人,想着刚才下手还是太轻了,那么这个时候还可以好好的补上。
两伙人就这么相遇上了。
没有人想着避开。
在相距只有几步时,端木序停下了脚步。
“少爷,就是这两人抢了别苑的地盘,还出手伤人。”苏管家立即再告上一状。
这被叫做少爷的,便是刘府中的三公子,刘封。
他本来今天带着一众好友在这玉垒山游玩,不曾想苏管家竟然着急忙慌地忙过来,再看看这些人脸上的擦伤,还真是丢了他刘家的脸。
被打扰了游玩的兴致,再觉得伤了刘家的脸面,刘封自然坐不住,便让苏管家带路来寻端木序他们。他还怕这些外来的人,前脚打完人之后,后脚就跑掉了,到时候要讨回脸面可要费些工夫。
所以当经苏管家指点,眼前这两人就是要找的人时,刘封还满心欢喜。
“就是你们要抢我刘家的地”刘封问道,他想
看看这两人是不是真的如苏管家所说,真的抢了地,真的打了人。
“刘家哪个刘家”端木序此时早已动了要打人的心思。
“锦官城,刘家。”刘封想着,一提锦官城刘家,这半个横南省应该无人不知。
“我不管你是哪里的刘家,要在后山造别苑是不是你们”端木序反问道。
“看来真是你们要抢我刘家的地。”刘封想着,这苏管家可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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