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敬略微停顿之后,才继续说道。
“还有第三件,后续会有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到时候需要你背负一个名头,便是文君实那边的势力,以及小序的整个事件,都是由你主导,当然我这个前朝镇抚司指挥使,也是有你的授意才做一系列的事情。那个时候,你就成为了整个大宪的最大对头。”
“想不到我竟成为了领导诸多势力的第一人。这也无妨。无非就是个名头而已。”对于这一点,法隐倒还真不在意。
此次的诱杀金帐军,以及以后诸多事情发生,大宪朝廷中一定会发现这后面隐藏的力量,到时候自然会查到法隐的身上,甚至是“戚哲”的身上,到时候需要一个人站出来,吸引所有的注意力,这个人自然便是法隐。
到时候无非是觉台寺不能待,银佛寺不能待,朝廷力量能触及的地方都不能待,但那样又如何呢。许是为了安慰一下身边的端木昭容,法隐望着夜空,说道,
“一钵即生涯,随缘度年华。是山皆有寺,何处不为家。”
端木序心中也知道法隐的这个承诺有多重,从享誉天下的佛门大师,到朝廷通缉的罪魁,一世的声誉毁之一旦,也将面临各种各样的危险。但法隐就这么答应了,没有问为什么,更没有问要什么回报。
端木序举起小碗,郑重地敬了法隐大师一碗。
有些人看重的东西,远远超过了声名,超过了性命。这样的人,也许才是将人生看得透彻的人。
既然皇甫敬郑重地交待了三件事,他必定有着自己的安排,是和昭容有关还是无关,法隐不得不问清楚,“此后,公主有何打算?”
“小序在来兴善寺的途中恰巧碰到了那密宗的慧远,一番激战之后,此人往博望峰方向逃去。此人身上还有那件圣物,我和国师大人会往北而去,争取能够击杀此人。”既然金帐有新的圣物出现,端木昭容也想把它留下。
法隐“哦”地应了一声。虽然是意料之中,但却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她还是愿意跟着他走的。
在夜色淡去,拂晓来临之时,四人才从山顶上走回兴善寺。
无慧看了一眼法隐,得到了肯定的神情,心中终于安定下来。
接下来很简单,在广德有些无奈的情形下,无慧将代表禅宗传人的玉佩传给了端木序。
这位玉佩代表着禅宗最高层对持玉佩人的认可,并且持玉佩之人以后有资格参与禅宗宗主的角逐。
广德手中没有这样的荐举资格,更何况密宗的传承要更为复杂一些。不过凡事岂能都能如愿,只要尽力而为就好。
皇甫敬等人来得突兀,走得也很快,只留下被轰碎的寮房一间,喝掉的酒坛两个,还让兴善寺少了一个人。
皇甫敬和端木昭容追踪慧远而去,法隐跟着无慧回到银佛寺,而端木序骑着马得回怀朔。
……
火烧博望峰,歼灭乃蛮部数万大军,这振奋人心的天大消息终于传到了宪京。
朝堂之上,满朝文武,以各自的官阶站好,个个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当然除了个别人。
李复恭在收到郑克俭的八百里加急军报之后,连夜入宫面圣,紧接着便是赵天印召集满朝文武在这乾清宫内。
前些日子怀朔军镇失守,再到被金帐兵牵着鼻子走,整个朝堂全是压抑的气氛,生怕说错一句话而身首异处。到如今这个意想不到的大胜,真的让众大臣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赵天印看着下面的满朝文武,留意着各自的神情,一言不发。
自然有忍不住要发言博皇上高兴的,兵部尚书于璞站出来说道,“启禀圣上,此次北庭大军歼灭乃蛮部大军,不仅是重创了金帐帝国军力,也是扬我大宪的神威。臣提议,对北庭将士予以重赏。”
赵天印不置可否,还在继续观察着。
于璞发言之后,其他一些官员也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剩下的却开始沉默不语。
一场出人意料的大胜之后,朝廷的几大肱股之臣却不发一言,赵天印也未催促,还是在继续观察着。
户部尚书郑克用站了出来,不过说的话却出人意料,“启奏陛下,此次北庭军大获全胜虽令人振奋,但据为臣所知,依照陛下圣命,北庭军应当南下护卫并州。臣提议,彻查北庭军何故北上杀敌,严惩北庭节度使郑克俭之罪。”
郑克用此话一出,满朝皆惊。
不过枢密院使李复恭随即上奏道,“启奏陛下,据北庭的军报,接陛下圣命之后,北庭军立即准备南下,途中却接到了武川军镇校尉的军报,判断出了金帐兵的真实意图,未免贻误战机,遂立即带兵北上,在博望峰设伏,才得以全歼敌军。”
赵天印问道,“武川军镇校尉又如何得知金帐兵的真实动向?”
李复恭回道,“回陛下,武川军镇前期便申请助民垦荒,一直在洛西北部一带,金帐兵北上经过太安镇时,有留守在该处的斥候飞鸽禀报。”
赵天印笑道,“这还真是我大宪之福,堂堂满朝文武,既有军报,又有线索,之前却纷纷建言将兵力调往并州护城。要不是武川军镇恰好在洛西北面,这金帐兵再杀向宪京,谁人可挡?”说到最后宪京和谁人可挡时,赵天印声音中透出的盛怒,让下面的满朝文武纷纷感到背后一冷。
北庭军被调往南下,如果当时金帐兵一直往西,再直取宪京,这形势确实危急。
当初建议和附和北庭大军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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