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死了,而且死因十分蹊跷,小何检查的结果是死于突发性心脏病,尸体还有余温,死亡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
跟着刑警和法医们混了这么久,连我都知道,在医学上,所谓的心脏病其实是个很笼统的概念,至于突发性心脏病,其定义有些模糊。
另外,这类病以遗传为主,如果之前没有病史,突然得病的几率不大。
最让人疑惑的是他死亡前僵在脸上的夸张笑容,好像他在死亡的一瞬间十分高兴,也不知道是见到高兴的事,还是听到高兴的话。
另外还有件事,引起了我注意,心中也是十万个不理解。
在小何检查寨主尸体时,我注意到了寨主脖子上的挂件。
那是个黑色的骷髅头,挂件看不出是金属的还是玉石的,竟然和来张家界的飞机上,算卦老头送我的挂件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伸手掏出我口袋里的挂件瞅一眼,我都怀疑这挂件就是我的。
这让我起了疑心:难道算卦老头也来过虫皿苗寨,或者说他和寨主有什么关系?
又想起下飞机前,算卦老头那句话,他说这挂件或许可以在关键时刻救我一命……
一低头,恰好看到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哎?也是乌黑锃亮的颜色,我借故上厕所,到一侧拿出挂件和黑戒指对比了一下,似乎是同一材质的,也同样做工精细。
我条件反射地认为,这两件东西一定有某种关系。
一寨之主去世,整个寨子里乱成一片,我和郝民圆一商量,多留下也没多少意义,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很快找到了吴宇辉和小何,找了好几遍,却没看到冯老师的影子。正纳闷,这么关键的时刻,老家伙添啥乱呐!
就看到几个寨民嚷嚷着从寨子外面跑来,郝民圆赶紧拦住。
“又出啥事啦?”
几个人气喘吁吁:“寨口有一片碎尸,还有半个血淋淋的脑袋……”
原来几个人是上山采药的,因为有些草药特殊,只有晚上才能采到,几个人忙活了一夜,天亮后才回来,进寨子时,就看到了那瘆人的一幕。
凭直觉,郝民圆觉得事情不简单,我们几个赶紧赶到寨子口。
寨口有两棵三个人无法合抱的参天大树,就在其中一棵大树下,远远的我看到一只人手,视线再转移,两侧地面上一片血肉模糊,很显然是具被碎了的人体。
视线再转移,不到十米的地方,赫然是一颗人脑袋,只是残缺不全,再加上整个像是被鲜血泡过,根本无法辨认模样。
小何本能地蹲到人头前:“郝队,死者为短发,略有秃,而且一多半是白发,应该是男性……”
没等小何说完,话就被郝民圆打断了:“我知道这人是谁啦!”
“谁啊!”我和一侧的郝民圆几乎是同时问道。
郝民圆指着大树后面,低声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我看到了件血淋淋的烂衣服,虽然衣服的三分之二都被血染了,但我还是一眼认了出来,这是冯老师这几天穿着的衣裳。
我大脑“嗡”的一下——死的怎么会是冯老师?
再看残缺不全的人脑袋,花白的头花,秃头顶,分明就是个老头。阅读书吧
冯老师死了,而且死因太过离奇,太过惨!
“民圆哥,冯老师下午不是应该和你在一块嘛?”我疑惑地问郝民圆。
郝民圆摇了摇头:“整个下午我也没回住处,想着在寨里多打问点事,或许对渤海制药厂的案子有帮助,他说……他说有些累,想回去睡觉,我也没多想!”
郝民圆、吴宇辉、小何,两个刑警和一名法医,赶紧对现场进行勘查。
碎尸以两棵大树为中心,分布在三十五平米范围内的区域内,树干上还发现了大量血迹和两个奇怪的血印,看着和人的手印有几分类似,但肯定不是人的手印。
再看尸块的边缘处,不用专业的法医,我都能一眼看出,是被硬生生撕扯下来。
又结合树干上的奇怪印记和血迹——难道凶手不是人?
郝民圆脸色铁青,小何和吴宇辉也沉默不语,或许大家心中都有个类似的答案——那就是凶手不是人。
几个人聚在一起,算是开个小会。
郝民圆:“寨主和冯老师的死十分蹊跷,很明显是有人捣鬼!”
小何:“可是我仔细检查过现场,并没发现凶手留下的痕迹,凡是发生过的事,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吴宇辉:“难道凶手不是人?”
郝民圆:“先别草率下定论,如果不是人又是什么?”
小何:“会不会是那种长着人脸的猫——不!是长着人脸的猞猁。
这话没人回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这一瞬间,两个月里发生的一切,走马灯似的闪过我脑海,我脑中忽然冒出一句话: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最可怕的力量都是无形的。
郝民圆沉思片刻,决定四个人赶紧离开,一切还是等离开十万大山再说。
或许几个人内心都带着恐惧,回去收拾好行李,一口气就走到之前我们休息过的蛊王庙前,本来准备继续赶路,我却突然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梦,内心深处似乎有种声音在呼唤我进去看看。
这种迫切的感觉十分强烈,我竟不受控制地朝着蛊王庙走去。
我走了几步,郝民圆他们在身后喊我。
“兄弟,这里有些邪乎,咱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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