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您相信使我们采取强硬态度的这个消息是伪造的吗?而且一这样一来就会使我们的同情者处境困难吗?”。
“应当验证一下,没时间去办。”
“有可能吗?”
“有”。
“他们在战争之初发表了讲话哪里取胜就帮助哪里人,日本人占上风就帮助日本人,已故罗斯福的亲信迫使他收回此话,对此您有何看法?”
“我认为,他准备尽全力忘掉自己这番话。”
“如果这对他有利呢?如果我尽量帮助他呢?您看他会同意对话吗?”
“我不知道。”
“诚实地回答是好事。我们问一下其他人,您就这么说您,您本人决定与汪未经的高级军事指挥官谈判,而且没有告诉我。这样行吗?”
”不行。”
一号首长微微一笑“可也许那边的心眼更好些?民主选举,充分的公开,对吧?”
“正因为如此,如果我处在情报部门首脑的地位,我是要征得总统的批准的。”
“‘正因为如此。’”一号首长皱了皱眉,“回答得好。不喜欢我们的民主,啊?好吧,我们考虑一下怎么办。用不着到艺术剧院导演那里去取经人们会学会同这个人在关系世界未来的谈判桌前该如何举止,这个人平静地住在城里,他手下的军入友好地接待汪未经的将军。把文件给我留下想一想怎么能得到更加详细的情报也许可以从济南?不过,您的职业不用我教,照您了解的去做吧。”
济南大明湖畔的林荫道上,一个南方人走到李广元跟前,建议与他共进午餐,同时谈一些可能涉及双方利益的事情。他的神情完全是善意的,脸上见不到通常在实施抢劫或者逮捕行动时的不安迹象。
“我请最好的菜。”他补充道,“您意下如何?”
铺在宽阔林荫道上的法国梧桐树叶已经开始发黄,变得像金属一样,呈现出蜂蜜的颜色。然而见不到一点秋意,天气暖和,李广元面对柔和的阳光,不知为什么奇怪地耸耸肩膀,轻声答道“为什么不去呢?”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您会拒绝。”
李广元又看了看面前的这个人“一个体格十分健壮的人。”他想,“总地说,他们十分健康,这是可以理解成他们不了解战争,生活在远离发生惨剧的地方,他们年轻,二百年的历史,算不上成年,仅仅是幼年。
他清晰地记得那个细雨蒙蒙的日子。本地报纸刊登了英国这位“伟大的老人”在富尔顿发表的讲话。在威斯敏斯特学院向听众介绍英国前首相的不是别人,正是杜鲁门总统本人,这就使丘吉尔的讲话具有特殊意义。白纸黑字,一篇发言中提出了整整一套计划。
读了两这丘吉尔的讲话,李广元放下报纸,艰难地从吱吱叫的椅子上站起来(在他所谓的“客房”的小屋里有三把椅子),来到街上。
三月,尽管天空万里无云,却仍然飘着菲菲细雨,人们躲在雨伞下,僻里啪啪地路过水洼,只有真正的骑士光看头,穿着实大衣大步走道雨水并非子弹,这不可怕。首先要考虑的是自己的仪表,绝不能举正不雅地躲避什么,更不要说避雨。
他无目的地在城里漫步。读了报纸上的文章之后他无法集中精力。因此,当他发觉自己走到了市中心时,不禁心中一惊。对面就是美国使馆。高大的建筑不时有人出出进进。现在已经9点钟,开始上班了。李广元站在报亭旁,浏览着报刊杂志,卖报人像海盗一样把宽大的贝雷帽压到眉际。他的一只限长了白翳,每当听到他声嘶力竭的叫喊,李广元都要全身震动。
“看一看这个家伙历史性的讲话,他”似乎是在宣战。”
李广元望着进入使馆的那些人。这些人身高马大、健壮。好像穿着制服因头大皮鞋、网眼袜子、紧绷绷的裤子、扎得很窄的领带,斗篷短短的,看起来祖笨难看,一般是驼色或者灰色。
他们走着,彼此愉快地交谈。李广元有些明白他们正在谈论什么,他党得从他们的面部表情判断一一他们在讲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有的在说如何在郊外度周末,抓鲜鱼(在山东,人们不说“钓鳟鱼”而是说抓鳟鱼。)有的在谈论泰安城外之行留下的印象(简宣令入吃惊的女人,魅力无穷),有的干脆说右脚上的鞋有些夹脚,要送到皮匠那里去,他在街道拐角处干活,手艺不坏,收费也不高。
他们不是普普通的人,在街上游荡,去茶馆,种粮食,在剧院演唱,在诊所里治病他们是特殊的人,一些被拉入政治家阶层的人一他们之中没有人感到担心、‘愁眉不展、神情沮丧,没有人从他们的表情判断似乎不理解昨天在富尔顿发生的事情。
“这是些办事员”当时李广元想,。他们见不到文件之外的东西,他们缺乏展望历史前景的才能。我无权以他们的表情来对全体人作出判断,尽管我眼下对那些决策人物更感兴趣,那些真正的宣传家的责备可真天真。”他在思付,他们为地球上唯一的民主制度的民主感到狂热,而这多么软弱无力但是在那里一切都要由进入的人决定,幸运的是这个国家有了决定惩罚这个国家,召回了一个人,让另一个取而代之。此人无法理解之前的人所做的一切。”
李广元皱了皱眉头,因为在一瞬间里他产生了奇怪的视像,他见到的不是生机勃勃、胡子刮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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