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石屋里处处透露着精致不同,顶层平台要显得普通许多,普通石板铺就的地面,周围也和二楼的露台一样,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马云禄走向了平台最中央的石桌,然后选择了一方石凳坐了下来。
胡羽没有急着走到石桌旁,而是饶有兴致的围着平台边缘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能将怡莲湖尽收眼底的位置。
“马叔,这处平台可还真是个观景的绝佳之地,怡莲湖周边的景色纤毫毕现的展现于眼前,又不会被楼下的那些人察觉到丝毫,还真是妙啊。”
经过短暂的调整之后,胡羽那激荡的心情已经是彻底的平复了下来,尽管他依然无比渴望知道自己的身世,不过他此时的心情却是没有那么迫切了,既然马云禄愿意说,那么胡羽急不急迫都是那么一回事,反而凭白被看低了,所以胡羽主动将话题暂时给岔开,便是为了能够平静的听完马云禄讲述自己的身世。
马云禄在石桌旁坐下以后,便一直盯着光滑的桌面发起呆来,好像桌面是一块幕布,正在倒映着他心中那些难以磨灭的画面。
马云禄对着光滑的桌面喃喃的说道:“说起来这座林幽楼与你的渊源还不小,当年怡莲湖周围的地盘都是国公府的属地,归于国公爷账下,虽然当时这里已经算是闻名于皇城的烟花之地,不过当时的皇城还没有扩建,怡莲湖始终还是城外之地,远没有如今这般繁华昌盛,如今的这些青楼在当时也不过是茅屋一间,更多的还是游荡在湖中的花船,现在的林幽楼在那时候还是一个小院子罢了。”
胡羽问道:“您说的是十五年前吗?”
马云禄颇为感慨的说道:“没错,十五年的时间,皇城可谓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当时的城郊如今已是外城最为繁华的地带,而当年的小院子也变成了如今的林幽楼,这张石桌就是当时小院子里留下来的,它见证了我与你父亲之间的友谊,所以在林幽楼建成以后,我将它给搬到了此处。”
马云禄用他那湿漉漉的袖口轻轻的擦拭着石桌,显然在他的心中,石桌的分量比起华贵的长袍来说要重要许多。
听闻了马云禄所说,胡羽扫视了一圈怡莲湖周围的建筑,无一例外,这些建筑全都是和林幽楼一样的青楼,此刻也是灯火辉煌,宾客云集,显然生意都是很不错的。
“照您老这么说,我也算是这皇城内顶级的公子哥了?而周围的这些青楼,每年都得向我缴上地租?我家就是这皇城内的青楼头子咯?”胡羽的思路显然和马云禄不同,他关注的是这些地盘能为他带来的收益,而不是感慨这些年来的物是人非。
胡羽在心中暗自想着,看来自己以前就喜欢逛青楼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这是遗传,是他埋藏在血脉之中的本性使然。
默默的数着怡莲湖周围到底有多少家青楼,胡羽在心中不断的盘算着这些青楼一年下来应该给他缴上多少两银子,自从十五年前的国公一案之后,这些地盘是被谁家给占了去,这些银钱又落入了谁的手中,胡羽把这些都记在了脑子里面。
胡羽的爱好不多,而银钱就是他最大的爱好之一,十五年来这些青楼该缴上多少地租,盘算了好一阵子胡羽也无法算清楚他到底损失了多少银钱,胡羽不禁暗自咬牙切齿的说道:“王八蛋,这些年来占了我家多大的便宜,就算一家店一年收上一千两白银,这怡莲湖旁少说也有十家青楼以上,十五年就是二十万两银子啊,这么多钱,就算我每天大鱼大肉,一辈子也花不完,不行,我得去把这些租子给收回来,不能凭白便宜了这些个王八蛋。”
原本还沉浸在悲伤之中的马云禄被胡羽的这一番话弄得一愣,那酝酿了许久的情绪也是消散一空,即便是悲伤也显得不正经起来。
马云禄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胡羽问道:“贤侄,你刚刚说什么?”
胡羽义正言辞的说道:“你不是说这些地都是我家的吗,这些青楼老板们在这里建楼营生就应该给我家上租子,而我家这些年来又没人,这些个青楼老板们不是白占了我家十多年的地,现在既然我回来了,那我当然就得把这些年他们欠下的租子给收回来,马叔,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收租?”马云禄嘴角一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虽然这地不属于国公府了,但那也只是地盘的归属发生了改变,他们这些青楼老板们该交的地租也是一分不少的交了,只是这收租人发生了变化而已。
原本马云禄以为胡羽会和他一起缅怀一下过去,谁曾想胡羽脑袋里装得却是这些旁枝末节,收租?收哪门子租,当初古国公可是被打上了妖魔的标签,整个国公府都被禁卫军给抄没了,这些地还能是国公府的?
“哎。”马云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脸色显得有些失落,如果胡羽就是这种秉性,那么他刚刚那句虎父无犬子可是说得有些早了。
胡羽一直仔细的留意着马云禄,没有错过马云禄脸上任何的神情,看见马云禄脸上流露出十分明显的失落之情,胡羽反而是微微的笑了起来,直到此时,他才能够完全的放下心来,确认马云禄是真心实意待他以后,胡羽走向了石桌,对着马云禄抱拳,然后深深的鞠了一躬。
胡羽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情十分冷冽的说道:“马叔,还请告诉侄儿,当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夜之间国公府便化为了乌有,让侄儿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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