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做些什么生意不好，偏偏要来做这等龌龊生意？”池月义正言辞地道，“你不怕自己丢人叫人瞧不起，难道就不怕给你全家抹黑，给池家一族丢脸么？”
“丢脸？我怎么给池家一族丢脸了？”池渊攥紧了拳头，青筋直跳，努力克制着想要打人的冲动，“我做的虽是青楼生意，可这世上青楼多得是，不也没触犯王法，光明正大地开在大街上吗？我既没做枉顾王法，伤天害理的事，你又如何能说我给池家丢脸？哼，你不过是眼见我做了老板赚了钱，心有不甘罢了！净想着让我辛辛苦苦地打点零工，任你欺压呢！”
“你竟不觉得开青楼丢脸？”池月不可思议地看着池渊，池渊何时变得这么厚脸皮了？
一旁的老鸹听了这句话，为了讨好池渊，登时也梗着脖子嚷嚷道：“你这妮子，说话真是可笑！人人都觉得入青楼还是挺有面子的事儿，不入青楼你如何附庸风雅？哼，你难道不知古时还有位大词人，叫什么柳永的？人家不入青楼，没见过这么许多的才女花魁，如何写得出那绝世的词曲？哼，你这浑事不懂的野丫头，身上无才无艺，便嫉妒我们这儿才女丛生是不是？哼，若说我们丢人，我看是你丢人才是！”
池月被老鸹一顿抢白，只觉对方不可理喻。
不过留意到旁人对她也有些鄙夷不屑的样子，她方才了悟出些什么。
古人入青楼，还真有些附庸风雅的味道。
此时的青楼女子也不全是出卖ròu_tǐ，更多的是出卖才艺，那才艺绝佳的花魁，更是许多千金贵女也比之不及。若是同这类风尘女子结识，真是三生有幸，面上有光的事。
只是她出身现代，听闻的都是妓`女秘密出卖自己的ròu_tǐ，被警察扒出恶行，当众出丑的丑闻，难免就对此时的青楼先入为主，只觉来这里便是入了脏污不堪的地儿，丢脸丢到家了。
想通这层，不免心虚，她竟有些张口结舌起来。
“不过，你做这等生意，还抱着温软入怀，就不怕嫂子知道了会难过么？”池月放软了语气问，企图使池渊悔过自新。
池渊不耐烦地一摆手，“这是我的家事，你多管什么闲事？你嫂嫂会不会难过，全在你会不会讲给她听。不然的话，距离县城这么远，她哪里会知晓这等事情？”
言下之意，便是警告池月莫要将他做青楼生意的事说给秀秀等人听。
池月冷笑，“我是管不着，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嫂嫂总会有知晓的一日。”
她扫视楼上一圈，发现一扇门后，似躲藏着两人，偷偷摸摸地朝下头探看，知那两人定是池尘和池伍两兄弟。
池月转而又将话题转移到他两人头上，“你的事我管不着，可我倒是要替池叔问问，池尘和池伍是如何同你一起加入这行当的？他们两个还这样年幼，你觉得你引他们进入花丛女色当中，合适吗？”
“谁说是我引他们来的？”池渊咬牙切齿地辩解，手指上方道，“分明是他们引我来，要我同他们合伙做这生意，你莫要凭空捏造了言词来诬陷我！”
池月愣住。
看池渊的样子，不像是说谎。那么，果真是池尘池伍引他做这行的吗？
是她对池渊太过先入为主，还是她太不了解池木匠的这两个儿子？
“你将他两个叫出来，我们当面对质如何？”池月弄不清楚这事儿，总归不放心。
池渊本要赶她走，却蓦地心思一转。
池月只身前来青楼，不正是羊入虎口么？这里可是他的地盘，若他果真要将她制服，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眸子暗地里转了两转，他蓦地松开拳头，嘴角咧出一抹阴险的笑意，语气也不由地温和许多，“他们两个正在楼上呢，在我适才出来的那间，大概是不敢出来见你，方才躲着不出来。不如你自己上去瞧瞧？”
池月并未多想，当即点头，“也好，我倒要当面去质问质问，问个清楚明白，也好对池叔池婶有个交代。”
说着，她举步上楼。
不多时，她来到适才池渊出来的雅间门前，一推门，便见到两个熟悉的面孔，正满面战战兢兢，不敢瞧她。
旁边的几位美人儿，见两个小老板对这小丫头如此惧怕，不免好奇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两个男人害怕一个瘦瘦弱弱的小丫头做什么？
池月正要询问什么，蓦地听楼下传来池渊的大喊声：“池尘、池伍，你们两个若是真男人，就把这个妮子给收了！若你们办得到，你们赌输了欠我的七十两银子，我一笔勾销！”
池尘池伍两个，万万想不到池渊会说出这等话来，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楞在原地。
他们前日同池渊闲来无事，在一群美人的相陪下，下注赌了几把。不想一来二去，不过两三个时辰的工夫，他们两人便输给池渊七十两银子，直叫他们心疼不已。
之前池木匠家丢掉的一锭金元宝，便是他们偷偷拿去的。一锭金子折合成银两，也不过一百两而已。他们见池渊在寻生意做，便拉拢了他一起做这风月生意，池渊出了二百两，是以他们才不甘心地推他坐了这里的第一把交椅，自己兄弟两个退居第二和第三。
如今他们手头本就无钱，青楼的生意才刚刚起色，进帐还不够半年的房租钱，便被池渊赢去了七十两银子。虽说池渊叫他们把今后所得的利润悉数给他，以作偿还，可他们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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