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莞尔一笑,云淡风轻地道:“这个我心里有数。只是他如今一无钱二无势,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对我使绊子?”
见池月并不将自己的提醒放在心上,女工便也闭口不言,低头干活罢了。
连续做了数日,池渊一直萎靡不振,叫苦不迭。
池月多次斥责他做活粗糙,缓慢如蜗牛,拖延了旁人的进度。如此不给他面子,使他愤恨更甚。
他只觉身体苦,心里更苦,直道在这里还不如回去那大牢,起码用不着日日汗流浃背地做工,看池月那丫头的脸色。
这一日下了工,池渊来到附近的酒楼,叫了一罐子的酒,一杯接一杯地自斟自酌起来。
他将连日以来的愁闷统统注入这酒杯之中,仰面而尽,却只得一时痛快。
过不多久,对池月的愤恨便又重新升腾起来,叫他忍不住又灌自己一杯,好叫自己暂时忘却那满胸的愁闷。
眼看着一个时辰后,两罐子糟酒下肚,他便醉眼迷离,昏昏欲倒。
“兄台,何故在此处自斟自酌,借酒消愁?”
蓦地,池渊发觉旁边不知何时坐了一人。
这人贼眉鼠眼,面颊消瘦,整个人看起来仿若一只狐狸,透着精于算计的狡猾。
“我在酒楼里喝酒,关你何事?”池渊不耐烦地说着,又执起酒杯来。
“兄台,我看你还是莫要喝了。”那人扯住池渊的手,阻止他继续饮酒,“你即使将自己灌个醉倒不醒,又能解得了心中愁闷吗?要我说,你不如釜底抽薪,斩断心里那根牢牢束缚着你,叫你脱不得身,放不下心的愁闷之丝,才叫做痛快淋漓!”
听闻这话,池渊忍不住好奇地打量起面前的人来。
见他眸中和嘴角隐隐带着笑意,似知晓些什么,打了个酒嗝,含混不清地问道:“你……是谁?”
“在下的名字不重要。”那人浅浅淡淡地笑着,不急不缓地道,“重要的是我能帮你。”
池渊见对方说得信誓旦旦,仿若见到了救星,登时清醒了几分,面色郑重地道:“你说,你如何帮我?我作池月作坊里做了几日,便度日如年,生不如死!若叫我在她那里忍受三年的屈辱,还不如将我就地杖毙来得痛快!”
“兄台莫要急。”那人拍了拍他的手,鼠目四下里环顾了一阵,才压低了声音道,“我家主子有意也开一家作坊用以制糖,只是他当下还搞不清楚池月作坊里出产的,那红糖的清爽甘甜是如何凝聚其中,浓郁不化的,无论如何掌握不好熬糖的火候,这可愁坏了他。”
池渊当即叹了口气,“从前池月想要教我熬糖的手艺来着,因我受不得那里的乌烟瘴气,过早就出来,未曾取得其中的秘方。如今想来,若我将这秘方掌握了,自己也可独自开一间作坊,制了红糖出去兜售,也未必做得不如她池月!”
悔恨之意溢于言表,池渊恨不得扇过去的自己几巴掌才解气。
“如今也未为晚矣。”那人颇含深意地悄声道,“在下有一主意,能叫兄台你趁虚而入,将那妮子的熬糖秘方给窃取了来。事成之后,主子必有重谢。”
这惊世骇俗之语,彻底叫池渊由醉酒中清醒过来,不可置信地瞪视着那人。
“你,你叫我……”
他正要大声重新那人的话,那人立时捂住了他的嘴,“兄台,这可是我俩人之间的秘密,你可莫要告知给旁人。”
见池渊醉酒之后不管不顾,那人只好当即包了楼上一间雅间,搀扶着踉踉跄跄的池渊上楼去密谈。
两人在雅间之内密谈良久。
待得出来之时,两人一先一后。
池渊春风满面,与进去之时判若两人,丢给小二一两银子,哈哈大笑着道:“不用找了!”
小二困惑不解地挠挠头,“究竟有啥好事儿,叫这酒鬼和变了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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