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池渊尚有疑虑,葛俞由怀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来,推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目光里满含着狡猾与深意,“这里是五十两定金,若你今日将秘方给我,我便立时将剩下的四百五十两,悉数给你。”
池渊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裹,见里面银光闪烁,赫然便是数十两银子,一时间眸子睁得老大,激动得舌头打结,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好好,我这就告诉你!”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钱,他便能获取自由,能够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有了钱,他什么也不必怕!
两人由酒馆里出来,拐入一个胡同,隐没不见。
陆贞下了工,正收拾了往回走,见到池渊同一个陌生男子同行,且眼神鬼鬼祟祟的,顿时心生好奇。
恰好她的住处也在北边,便顺势尾随了上去。
拐弯抹角了一通,她到底见两人进入了一家高门大院,黑漆大门的牌匾上,赫然写着“李府”两个大字。
陆贞登时皱起眉头。这不是京城李尚书的弟弟,李成光的府邸吗?
李家世代经商,李成光虽不过只是开了几家染布坊的不大不小的商人,哥,地位也跟着隆厚起来,与柳家这两年十分交好,彼此常有生意上的往来,这可是人所共知的事。
这种高门大户,岂是池渊这种小人物能够进得去的?
且他们进去时,看守大门的人一见到葛俞,便不由分说让他们进去,可见葛俞的身份在这里也不低。
胡思乱想了一阵子,陆贞怕自己被人发觉,便索性绕道回去了自己家。
池月回去家里,满脑子都是如何解决作坊内的闷热问题。
回去的路上,她见路边有吆喝着“卖冰!卖冰喽!”的小贩,冰被他们包裹在厚厚的被子里,以遮挡酷热和阳光,可他们依旧是焦急的,因若长久没有人来买,这冰便会在两三个时辰后全部融化。
那么,他们辛辛苦苦在冬季里采集,又在地窖里保存至今如此多的冰块,岂不是白费了力气?
若说冰的好处,那是说也说不完。
这冰可以拿回去,放入冰鉴之内,再放些饮料做冷饮。
也可以直接含在嘴里,恍如现代的雪糕般,以清凉一时。
更可以大块大块地放置在屋子里,以作消暑之用。
不过,冰因是罕见之物,是以价钱十分昂贵,普通百姓是买不起的。
池月知仅仅依靠冰来消暑,对她偌大的作坊来说,简直是以蠡测海,根本不顶用。
到了五香村,池月掀开帘幔,见外头正有人用水车浇水。
连日干旱,地里的庄稼都在龟裂的土地里蔫了头,农人们便忙不迭地为它们浇水,使土地湿润,解解作物的暑气。
农人们踩踏着一个踏板,河水中的水便源源不断地通过长长的半截竹板,流入远处的地里。
看着看着,池月蓦地有了灵感。
既然没有电,那么她何不利用人力,造一个人工小风扇呢?
她可是理工出身,设计一点简单的器械,还难不倒她。
这样想着,池月便迫不及待地催促车夫赶紧回家。
回到家,她连饭也不吃,便躲进自己的屋子里,开始研究起来。
她在宣纸上画下草图,一遍遍地修改,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待她出来时,周氏又催促她赶紧吃饭,池月却执着宣纸,摇头笑道:“娘,我有些事情,回来再吃,你们先吃吧。”
不由分说,便如风一般呼啸着出门去了。
周氏无奈地摇摇头,“这孩子!做起事情来风风火火,一点也不像其他几个姐弟。”
自言自语着,周氏蓦地止住口。
她想到了什么,眉间眼底的笑意收敛,缓缓地叹了口气。
池月来到了邻村池木匠家。
池木匠是四里八乡的池家家族里的唯一的木匠,见到池月,连忙和妻子上前招呼。
“池月,你怎的有空来这里?难不成又招了人手,要多做几台榨汁机?”
池月的榨汁机是在县城里找木匠做的,池木匠得知后,见到周氏,还不免嗔怪了几句,只道他们是本家,这样好的活计,怎的不找自己人做?
他对那榨汁机可是好奇得很,还想着顺带研究一下里面的构造。保不定就此得到启发,也如鲁班一般,发明出什么奇巧的东西来。
“叔,这次我来,是找你帮我做另一样东西。”池月说着,将手中的图纸递上去。
池木匠打开一看,眸光中迸发住从所未有的光亮来,拍了下大腿,颤抖着声音道:“我做木匠二十多年,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巧的机械!这,这莫非是鲁班传下来的手艺?”
池月尴尬地笑着。
她只想在商界里占一席之地,可不想在木匠界里也被人推崇为鲁班在世,她可当不起这个隆重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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