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细细观察着池月的脸色,生恐她将疑心置到自己头上。
池月微微一笑,仍旧不言语。
眸光中的深意,任谁也看不懂。如此,便愈发令人心慌了。
“我先说明,我绝对不可能做这种昧良心的事!”池渊霍然站立起来,冲池月信誓旦旦地道,“池月,先不说我和你是至亲,绝不能帮着外人害自家人,就说这一个月以来,我在这里的勤勤恳恳,吃苦耐劳,你也看得清清楚楚,难道我的为人你还不晓得吗?”
“就是,我们几个的为人你也是清楚的,我们绝对不可能做这样吃里爬外的混帐事!”刘婶也着急地辩解。
陆贞犹疑地问:“不知这作坊是谁家开的?”
“李家。”池月这才发话,“不过不知是哪个李家而已。”
听到“李家”二字,陆贞眸中闪过一抹震惊,不由地看向池渊。
池渊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自顾自地说着,“李家?县城里姓李的人家得上百个,如何猜得出是哪个李家?”
“能买得起比我们的作坊还要大一倍的作坊的人家,恐怕这县城里也是屈指可数。”池月若有所思地道。
“难不成是李成光家?”陆震蓦地启口,“李成光的大哥是京城里位高权重的李尚书,他自己开了几家染布坊,是名不大不小的商人呢。听说他女儿李青青也是青出于蓝更甚于蓝,帮他打理起生意来也是一把好手。这李成光家,在白桦县城里,气势可是不输给柳家。”
听陆贞这样说,池月便又立即叫人去打听,是否果真是李成光开了这家作坊。
结果,左等右等,终于得到了消息。
果然,这是李成光家的作坊,而开这作坊之人,并不是李成光,而是他的女儿李青青。
陆贞得知这消息,愈发生出了疑虑,看着只顾埋头干活的池渊,眸光里尽是复杂的情绪。
下了工,她悄悄地寻到池月,将之前她尾随在池渊身后,见他随同葛俞进入李府大门的事,一五一十告知给她。
如此,不仅帮了池月,也可为她自己洗脱嫌疑。
池月听了,只觉怒火中烧。
若果真是池渊同李家有所勾结,那么池渊这一两个月以来的改变,难道全部是演戏而已?他在演给她看,目的便是为了将熬糖的手艺搞到手,而后出卖给觊觎之人?
她不敢置信自己会受池渊如此大的蒙骗,更不敢置信,她对他推心置腹地信任,他却拿她当猴一样地耍!
如此,世间人还有谁可以绝对地信任?
这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无疑对她产生了巨大的打击。
还未等她去寻池渊问个清楚,池渊先行找到了她。
陆贞见他来了,连忙借口有事匆匆下了楼。
“池月,下了工你还在这儿忙,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老板。”
池渊含笑说着,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喝了口冰凉的茶水。
池月努力抑制住心底的气愤,面上波澜不惊地问:“渊哥,你找我可是有事?”
“正是。”池渊这才正色地道,一边将一个沉甸甸的大包裹“啪达”放到了桌子上,“你嫂嫂得知我欠你三百两银子的事儿,那叫一个狠铁不成钢,非叫我立即还了你这银两,好叫你看得起我才行。这不,这些都是她卖了自己的嫁妆,凑齐的银钱,你尽管数一数,够不够三百两银子?”
说着,他用手指点了点那厚重的包裹。
池月微微眯了眯眸子,欲要问什么,却又将话语吞咽了回去。
“嫂嫂真是大方得很,也对你上心得很呢。”池月淡淡地笑着,“只是不知嫂嫂一个乡下女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嫁妆,足足有三百两之多?”
池渊挑眉,不服气地道:“你可别小看秀秀家,她爹为举人,家底可厚着呢!只是人家表面上低调,不想张扬而已。”
池月不动声色,“原来是这样,渊哥,你可是结了门极好的亲事,让人羡慕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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