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剜心之痛,文鹏悲痛之情,无以言表。
眼睁睁地看着玫儿倒在他面前,断了气息,文鹏悔恨交加。悲伤过后,是无尽的愤怒。
老者急忙劝慰道:“慕容公子三思,杀你娘子者,另有其人。若公子执迷不悟,只有死路一条。”
文鹏并未理会,他将玫儿双眼合上,放进车里,轻声道:“玫儿,你躺下睡会儿,为夫替你报仇。”
他转身来到马车前,拳头关节咯嘣作响,怒火充斥全身,以至于他紧握宝剑的右臂,都在发抖。
他怒喝道:“今夜,我要用尔等的鲜血,祭奠我的亡妻。”
紧急关头,身后传来一女子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公子还请慎重!杀你爱妻者,确非我等手下,如今三人已逃!佳人已逝,令千金及家眷尚在车里。一旦动起手来,难免连累无辜。你娘子尸骨未寒,令千金再出意外,岂不更令亲者痛,仇者快?公子行事素来谨慎,心思缜密,莫要被愤怒冲昏头脑,一失足成千古恨。”
马车内,女儿嫣然撕心裂肺的啼哭声,将他从无边的仇恨里拉了回来。他心里充满对女儿的怜惜与愧疚,玫儿已去,他不能再让女儿受到任何伤害。
女子的话语,似乎在提醒他,从一开始,他就落入别人精心设计好的陷阱里。他一时想不起来,身后的神秘女子究竟是何人。
他强行压制着满腔怒火,极力平复下来。他擦去脸上泪水,快速想着事情始末。
空气中充满凝重的气氛,有了先前教训,老者已命属下严阵以待,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
老者并不想横生枝节,他不过是奉命行事,要生擒对方。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和对方拼个鱼死网破,况且如今的局势尚不明朗。
他相信以对方家眷作要挟,文鹏不得不就范。
不出他所料,一盏茶的工夫后,文鹏冷冷地回道:“放我家眷安全离开,我跟你们走!再出任何状况,我绝不放过尔等!”
他面色低沉,冷静得让人可怕。他嘱咐马夫,莫做任何停留,驾车直奔萧府。而后他又叮嘱奶娘,将嫣然托付给二娘照料。
老者再次提醒道:“慕容公子莫动他念,否则别怪老夫无情。放人!”
文鹏眼见着马车离开,任凭对方将他手脚牢牢捆绑住。
马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他眼前一黑,被黑衣人迷昏过去。
……
京城赵王府邸,刚送走汉王世子,赵王急匆匆返回书房,关上房门。
书房内,黑衣人早已等候多时,施礼后,他启禀道:“殿下,收到飞鸽传书,人已被拿住。是杀是留,还请殿下示下。”
赵王看了看字条,瞥了一眼黑衣人,平静地回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关本王鸟事,何故请示本王拿主意?他们胆子不小,擅自抓人,如今骑虎难下,要让本王出面作恶人,把本王当傻子吗?大军出征在即,本王不想横生枝节,莫来烦我。”
黑衣人见赵王丢下字条,正欲离开,赶忙拦阻道:“殿下莫要动怒,都是他自作主张。事到如今,他知道已闯下大祸,请殿下看在他平日里出生入死的情分上,出手相助。日后,定效犬马之劳,任由殿下差遣。”
赵王停在门口,冷笑道:“你收了他不少好处吧?”
黑衣人躬着身子,支支吾吾地讲道:“这,这……属下不敢!他原想趁着陛下对萧家起疑,狠狠地敲他一笔。谁知闹出人命出来,难以收场。属下以为,他尚有利用的价值,因此才向殿下替他求情。”
赵王轻笑不止,转过身,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道长跟随本王多年,本王当然相信道长的忠心。那厮是个两面三刀,卖主求荣的家伙,本王看不上。道长莫与他走得太近,以免惹祸上身。既然他求到本王,本王也替他出个主意。”
黑衣人凑过身子,竖起耳朵,聆听赵王低语:“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做下,势必得罪萧家。此事让他去求我二哥,请他出面处置。本王透露个消息给他,圣上如今对萧家尚存疑心,命东厂在密查萧家。你即刻密会厂公,暗示他们借机查处萧家可有阴谋作乱的嫌疑。即便查不出来,也能敲出不少银子,届时汉王何愁没有军资?……”
黑衣人面露喜色,连连应承,轻声回道:“殿下高明!好一招借刀杀人的计策!汉王殿下一旦插手,势必要与萧家闹翻,届时就有好戏看了。呵呵,属下即刻去办。”
黑衣人正要告退,却听赵王又道:“想必萧家已经报官,六扇门与锦衣卫定会过问此事。切记不可声张,更不能让仪宾知晓。本王从未听闻过此事,你也没来过这里。”
书房外,赵王女儿上官红颜,原想找父王为她请个剑师,刚好偷听到两人在房内密谈。她怕父王生疑,慌忙离开书房。
恰好在花园碰到姊夫楚云飞,上官红颜也不理会。“哼”了一声,瞥了一眼,扭头就走。
云飞觉得奇怪,笑问道:“红颜妹妹,这是怎么了?姐夫又没得罪于你,干嘛这样看待我?”
上官红颜气不打一处来,停下脚步,埋怨道:“哼哼!说好的,教我习武练剑,可一天到晚也不见你人影。姐姐的吩咐,倒是记得清楚。她要吃什么好东西,大老远都会给她买来。我可不敢当你的妹妹,省得姐姐吃醋。”
云飞大笑起来,不由得打量着十四五岁大的上官红颜。
云飞在赵王府生活,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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