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她心底在抵抗着,她一颗心被压抑了许久,正在挣脱掉束缚。脑子中是残酷的一幕幕,惹得她小脸微皱着,身子也不安地蜷缩着,缺失了独属于自己的安全感。
昏暗的过道,耳畔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前头有人拎着一盏灯盏,其中迸射出的光芒刺痛身后之人。她着一身粉嫩的衣衫,肤如凝脂,面容美丽,唇瓣不时轻颤着,带动身子晃动着。多亏她身后有人扶了一把,不然她保准得摔倒。
“谢谢。”吐气如兰,悦耳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
林峰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松开了握着她的手。手中带上她的温度,冰冷的监牢之中,靠着那点暖意传入了四肢百骸之中,却是比牢笼中的人幸福了许多。
他们随着牢头来到最里面的一间,还未走近,就能听见里头传出来锁链的声音。
她的一颗心被紧紧地扼住,他那般渴望自由之人,怎能忍受得了?
她停下了脚步,耳畔又传来隔壁嘶声力竭地喊叫声,那声音带上了凄惨,直叫人起鸡皮疙瘩,是胆寒之意。她站定在他的墙壁之外,只隔一堵墙。
她无法想象,等会要是看见他被打得遍体鳞伤或者更为不堪入目,她可能会忍不住的!
“走吧!”林峰轻轻地出了声来,唤走了她的思绪。
她下的决定,她咬牙也要把她完成。即使不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肚子中的孩子。他还那么小,她不想也害怕它没有父亲,不愿意它如自己一般不幸福。
“嗯。”她握紧自己的拳头。
“铛”的一声,钥匙穿过锁头,锁链掉落的声音。
牢头一副讨好的模样,笑意吟吟地打开了牢门,后又行了一礼,独留他们二人在此地。
林峰不愿见到她隐忍的一面,也不愿扰了他们二人,“我在门外等你!”
“好。”她的眼眸中对他投去了感激之情。
他只是避而不见,何时才能望见她望着自己眼眸中会带着光?
她一步一步地往里走去,满目是荒芜,地下是一些枯草,其中发出稀稀疏疏的声音,是老鼠或者蟑螂爬过留下的声音。
她倒是有些反胃,被她强行压在了心底。
昏暗的牢房中,一点烛光都吝啬无比。她只能借着微弱的光芒打量起他,却是活生生让她想逃离。
可怕的不是那些看得见的老鼠以及害虫,可怕的往往是猜不透的人心。
他们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打得他丝毫无一处好的地方?
他只着一身里衣,却因为被鞭打,活生生把一件白底变成了红底,双手上的布料所剩无几,倒是伤痕累累。她只是略微扫了扫,就不忍地收回了眼来。昏暗的灯光下,青红的皮肤下似乎有虫爬过,尽显污秽不堪。
想必他很是疲累,她进来许久他还未察觉,以往他总是机敏非常。
他小扇子般的睫毛下是浓厚的阴影,印证了他的疲劳。
他的眉头因为身上的疼痛而皱得越来越难看,不安地动了动,带动着双手双脚上的铁链响动着。
她知晓,锁住他的四肢,他才无任何用武之地。这都是纯铁打造之物,他挣脱也是挣脱不开。
许是她长久的凝视,惹得他下意识地反应了过来。
他的眼皮动了动,似下一刻就会睁开眼睛。
她的一颗心悬挂在了喉咙口,把早先想得到的措辞全数遗忘了过去。
骤然,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他与自己相望的情景。
“阿景!”
床上之人喃喃道,在与梦中之人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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