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关门,快关门,救救我。”三哥立马合上了防盗门,干脆利落地反锁上。
这时我们才认出来眼前这个人是狗熊,在手机手电筒的照射下,我看到他的腹部有条大口子,鲜血正汩汩地往外冒。
以前在学校的兵社时,为了示范各种科目,买了一批三角巾和工兵铲一类的东西,想不到今天有机会用上。这方面是我的强项,腹部包扎是所有包扎中最简单的一种。
我撕开三角巾的包装,一抖便把三角巾抖开,麻利地扯下纱布按在伤口上。底边对着伤口上端一盖,反折进去二指宽,顶角上的绳再从腹股沟拉到身后与两个底角上的绳打结便完成了。整个过程还不到一分钟。
“拿东西,抄家伙。”狗熊喘着粗气,一边按着纱布止血。“这群狗东西马上就要过来了。兄弟们,我真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的你们。”
好巧不巧,我住的这栋楼,其实只有我一个人,因为自从新城区发展起来后,大多数人都搬走了。我估摸着,就是狗熊说的那东西拿着锤子砸门都没有人听得到。
三哥倒是挺淡定,他想开个灯看看狗熊的伤口,却发现电闸已经跳了。这地方又没有路灯,刚好起了雾,便只剩下手机的照明。
我把工兵铲攥在手里,三哥也握着把在悬关后蹲着。狗熊小声地简单告诉了我们他这几天的经历。
7月5号那天,也就是八天前,狗熊的导师病逝了,导师家人把他找过去,交给了狗熊一个行李箱,说是导师叫交给狗熊的,里面有他毕生研究的一个课题,奈何子女学的是计算机这方面,只能让狗熊继承遗志。但是这东西没成想是个烫手的山芋,狗熊拿了这玩意儿后总觉得周围有人盯着这手提箱。于是他便想法偷偷从学校回了眉山,想着找到我们哥几个商量商量。没成想,找我的半道上被人盯上了。门又太远狗熊慌不择路翻墙进了我小区,150斤的身体给玻璃片剌了个口子。
三哥试着打电话报警,但手机突然没了信号,只得作罢。
我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一个计划,既然电闸跳了,说明人肯定追来了,而且估计马上就要上楼了。都盯了好几天,现在狗熊已成瓮中之鳖,估计也有办法开防盗门。
方案一,三哥蹲在门口悬关附近,我躲在厨房里面,等他们破门绕悬关时两面夹击。我应该可以制服一个人,但是人多的话风险太大了。
所以我们采取了方案二,狗熊和三哥留在屋里,我想法从主卧室翻了出去,毕竟二楼也不是太高。
惨白的月光照耀在暗绿色的草坪上,黑暗中起了浓浓的一层雾,所有路灯都熄灭了。我猫着腰跃进着,选择了一条最近的路从外面绕到了地下车库上。因为地下车库的上面是整个小区最高的地方,高出地面三米左右,可以很好地观察楼附近的情况。
几乎是一瞬间,我迈出左腿,伸出左手,侧身顺势卧倒在草地上,滑行出一米到达了观察位置。
无边的黑暗中,我看到我住的那栋楼附近有几个鬼鬼祟祟的黑影。他们身躯十分佝偻,看上去像是驼背多年的老人,形态怪异地令人厌恶。
我不打算去找门卫老大爷,只要方法得当,我有信心制服他们。
一个,两个,共有三个人影上了楼,我尾随其后跟进了房子。
冷,真冷,按理说夏天不该这么冷的,但是整栋楼突然给人感觉阴森森冷冰冰的。我听到窸窣的声音往上走去。
热血已经涌上了头脑,我大叫一声开门。几乎是同时,三哥和狗熊从室内冲了出来,我提着工兵铲也上了二楼。
我上去一个正蹬把末尾一人踹倒在旁,右手一画弧便和左手一起用锹把卡住了另一人的脖颈。那人力气奇大无比,向左转身都快把130斤的我甩了出去,然后他猛地朝墙上一靠,幸好我及时放了手躲闪开来。
这时我才看清那个人的脸,他半边脸已经塌掉了,脸上全是皱纹,五官像是杂乱地揉在一起,鼻子就是个大肉瘤,下面泛黄的牙齿在乌黑厚大的嘴唇里咯咯动着。
他拿了把匕首直直向我捅来,我下意识地往侧方闪身,用左手拖住他的大臂,使匕首扎不到我,然后朝他下颌打出一记右勾拳。
这个人没料到我会这一招,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被我抓住衣领甩到了地上。我马上扑了上去,内心当时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干死这个人。
我骑在他胸上,伸手去扭他的脖子,但一支有力地大手从后面抓住了我。我当机立断,一转身用肘部猛击了另一人的眼角。鞭腿踢到这人身上就像踢到铁上一样但这人也吃不消鞭腿,掏出匕首朝我虚晃了一下。趁我闪躲之时,他顺势拉起那名被我打倒的同伴下了楼。
狗熊那边的严峻形式使我顾不上他们,三哥和最后一人扭打在一起,双方都在试图制服对方,明显三哥处于下风。狗熊死命抓着敌人,但受伤使得他虚弱无比,我的到来才扭转了颓势。
等到我们把这个人彻底制服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他的同伙看来是抛弃了他,但这人还是非常死硬,开始一句话都不愿意讲。
和先前那人一样,他穿的十分破旧与寒酸,正和那张丑陋的脸相匹配。过了一会儿,他开始喃喃自语起来,他的鼻音很重,而且含混不清,但能听出来他在重复一个发音,一个可怕的发音。我在梦中听到的那个词——tekelilili!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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