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出了河谷,宽阔的河流再往前变成了小溪,俄里紧绷的精神稍稍放松了些,他说昨晚的那种怪物以前也见远远见到过,但袭击营地还是首次见到。
我总觉得这个当地人十分可以,一点儿也不相信他的话,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四周。
林子越来越密了,北风还在凌冽地刮着,仍是一只飞鸟与活物都不见。
渐渐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味,严寒并没能凝固这种腐臭,反而使得这股糜烂闻起来显得更恶心了。
树枝在风中摇曳,哗哗作响,我握紧手中的卡宾枪,准备好应付一切情况,三哥则在我身边一米处紧张地凝视着侧方。
狗熊已经完全吓傻了,对我言听计从,呆呆地背着大包小包跟在我们身后,脖子上挂的枪打在胸前叮当作响。
如果和昨天的怪物遭遇我们该怎么办?如果与花斑虎集团遭遇我们又该怎么办?我的头脑中想像着各种可能的情况并拟定着计划。在这种时候,完善的计划往往能救命。
我能看到我呼出的气变成了白雾,温度已经很低了,这意味着在太阳落山前我们必须找个好地方安营扎寨,否则严寒将是我们的大敌。
俄里还在絮絮叨叨,他的话比我还多,比遭遇怪物前多了好几倍,仿佛是在竭力说服自己不要紧张。
“这边林子老神奇了,我在这里打到过野兔,山鸡甚至还有野猪。老一辈人说这地方有鬼,以前我还不信,觉得那双绿眼睛只不过是鬼火,就是那种上过学的人讲的磷火。”
我看了他一眼,他说得更欢了“那年啊,你老汉儿带着地质队来这里做勘察。我们村里人都觉得是来了天大的救星,都传言说政府要领着我们搞种洋芋(土豆)脱贫,大家看到了希望。
没成想,他们一群人来了就要进山,也没说脱贫的事情。村支书好说歹说,让我给他们带了路。你说说,一群好后生,就在这地方没了,好在前几年脱贫工作组还是来了我们村,盖起了种植大棚。”
我仔细打量了他,这是个中年男人,脸上满是沧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那种祖祖辈辈的农民,看上去老实巴交,不像是装的。
这种人是最难伪装的,因为土地滋养了他们,他们生来具有一股来自泥土的朴实气息,城里人是无论如何装不出来的。
我拍了拍狗熊的肩膀,他吓得哆嗦了下,为了缓和气氛,我开始聊天。
我们聊到阿乐,当年班里神一样的人物,上课就埋头睡觉,从来不带醒,还能边睡边做笔记。这对于深受家长洗脑,不好好学习就会一事无成的我们来说简直大逆不道。没成想,他最后是本科读的学校最好的人,高二休学后猛攻和托福,最后上了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学的考古。
这家伙上学时最痴迷的就是各种失落的古文明,一下课跟打了鸡血似的看着乔治瓦特的《遗失的姆大陆之谜》,上课铃响了都不知道。还成天往草稿本上画着莫名其妙的符号,但一上课,他就变了个人,开始打起呼噜沉沉睡去。
落叶在地上铺得很厚,有时能盖住脚踝,我们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踱着步子。
山风一如既往似幽灵般回荡着,十分钟,二十分钟乃至一个小时看到的尽是相同的景色,盘根错节的的怪松与满地的松枝。
为了保存体力,我们中途休息了几次,大家很快把沉重的背囊垫在脚下让血液回流。狗熊早就坚持不住了,他穿的鞋也不对,这种地方靴子比运动鞋更合适。于是乎,我们只得再帮他分担了些东西。
下午四五点的时候,乌云便从西南方大片大片地翻滚而来,林子里本来就暗,不出一个小时就全黑下来了。松树和云杉在黑暗中完全消失了,只留下一片黑黝黝。
俄里领我们寻了个避风处,这里凌冽的北风奈何不了我们。我们哆嗦着,颤抖着,捡来柴火升起火来。
老规矩,我挖灶,三哥做饭,狗熊放哨,俄里捡柴火,很快小锅就支了起来。
火苗金黄的外焰舔着烧的发黑的锅底,我们生的明火,在这种凶险的地方,明火能吓跑那些不知趣的野兽。
因为蒸米饭太麻烦,而即食食品又比较宝贵,所以三哥仍是煮的粥。这是我们在镇上买的米,里面还飘着点稀碎的小米,金黄雪白的一锅。此回三哥不炖牛肉了,改为洒糖,我们个个早被寒风折磨得不成样,颤巍巍地围坐在火堆旁等着粥熟。
狗熊掏出手机玩了起来,虽说一进山就没了信号,但是他还是可以玩玩单机游戏,这也算在这个荒山野岭他和文明社会唯一的联系吧。
我起身坐到俄里身旁,拍了拍他肩膀,我们俩现在都已经脏得不像样了,满脸胡子拉碴的,距离似乎近了很多。
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诚恳地提出自己的要求“你了解我父亲吗,现在有时间,我想听你好好讲讲。”
确实,父亲对我来说一直是个谜,人人都说我像他,但是,我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他。
“你老汉儿啊。”俄里抬起了头望着我“你长得真的很像他,我想肯定有不少人这么说过了对吧。”
我点了点头。
俄里继续说道“你老汉儿,一看就和其他人不一样,瘦瘦高高的,脸上黑不溜秋,倒像是和我们一样的农民。
那年他带了八个人来村里,开着两辆皮卡,带着大箱小箱的仪器。我们也不懂那是啥,但是知道是些很贵的仪器。然后开始找向导,村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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