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的眼睛中,还有着无奈和胆怯。
百灵夫人渐渐泣不成声:“你怎么还不变回人类的形态?金乌神可有给你换回原来的面容?这几天我等的真的好苦啊,每天十二个时辰,都好像拉伸成了十二年——不,每天都有一辈子那么漫长。我吃不下,睡不着,满脑子都在想:祁北现在到哪里去了?他的船可有往东方行使?有没有偏离航线?他不会又遇到什么海怪吧?金乌神可有为难他?他能不能如愿复活小碎?他会不会……回不来了……”
马儿转过了头,眸子里含着泪水,这明显是回避。
百灵夫人感觉到了浸透了海上湿气的后背,吹着海风,有些冷。
“你怎么了?”她强行转过马儿的头,“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不变回人形?”
她紧紧抱住他:“没关系,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没关系。找到金乌神了吗?就算没找到,你也别太失望,一定还有机会的!我不怕等,你尽可以再次出海去……”
马儿眼中的泪水连成了线,漱漱落下。
“到底怎么啦?你快说话呀。”百灵夫人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一问接着一问,一问比一问急促,“你为什么不变回人形?变不回来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呀?你快点儿跟我说。”
“你……你真的是祁北吗?为什么不理我?你快说话嘛!”她哭道,“金乌神是不是欺负你了?你是不是没找到她?哎呀你快说话……”
“多亏了云驹保护——”
纯金的豪华马车中,终于,缓缓响起了一个黏腻腻的女声。
云驹浑身发抖。
百灵夫人也骤然间浑身发抖,抚摸着马儿鬃毛的双手,僵硬地停了下来。
难道身披霞光而来的云驹……拉的金车中,竟然已经坐了人……
还是个女子……
难道是……
里里外外三层浮雕的厚重金车大门,缓缓开启。
百灵夫人两眼一花,双手不得不遮蔽起来。从马车中迸发出来的刺眼金光,可真的奢侈到太过夸张。
满头满身挂满了金饰、身着金衣,就连有些苍白的肤色,都在纯金的环境中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柔光,这女子就好像是个彻头彻尾的金像,用尽了办法堆砌所有找得到的金子,以此极显身份的高贵和生活的顶级奢华。
“我重现人间了。”
思霜解下了金锁,紧紧捏在手中,等待锁状变成棋子的形状,向金乌神发出致命的一击!
百灵夫人愣愣地看着金车中端坐着的女子,面孔上说,年岁甚至要小于自己,满眼的不屑一顾,下巴习惯性上扬,细细的脖子拉伸得很直很直,恨不得抬起鼻孔来看人。
“云驹,过来扶我。”
百灵夫人数声情意绵绵的呼唤,都没能让云驹变回祁北的形态。可只要那金质娇小女子轻飘飘一句话,马儿顿时化作手脚跪地的祁北,灰溜溜的身影,连百灵夫人的脸都不敢看一眼,赶紧转身小跑到车门口,伸手搀扶金乌神金贵的双脚踏出车门。
为什么——还是叶时禹的面孔?
海风吹在身上,百灵夫人失去了所有的触感,就好像全身石化了一样。
“呼——”金乌神女子用审视的眼光,居高临下地环顾了四周。
“唔,人间的空气果然腥臭。”这张几乎也成了金色的小嘴,可真够锋利毒辣的。
百灵夫人怔怔地看着低着脑袋的祁北,强颜欢笑地上前拉他:“你没事吧?瞧你全身上下应该没受伤。”
浑身上下恨不得用纯金打造一副皮囊的金乌神女子,挑起眼眉来,看看窝囊又无计可施的祁北,再看看不明所以还腹中有怨气的百灵夫人,忽然眼眸流转,温柔无比,硬邦邦的臭脾气顿时化作一湾春水,掩口的同时娇声笑道:
“哎呀~祁北哥哥~你都不跟我说,百灵姨姨长得原来这么漂亮~”
平静的海浪突然冲向礁石。
唰——
轰隆隆——
好一声哥哥,叫的真够亲热。
好一声姨姨,故意叫差了一个辈分。
百灵夫人怒火上头,眼前发黑,嘴唇瞬间苍白无比,伸向祁北的两手硬生生收了回来,她没有可以依靠的地方,只能紧紧抓住袖口,勉强站着,不至于倒下。
藏在一旁的思霜心里惊讶地看着手里一动不动的金锁:她分明就是金乌神,为何锁还不变成七杀棋?
金乌神女子略施伎俩,就叫重逢的祁北和百灵夫人完全没有亲近的心思,两人有多尴尬,这女子流转的眼珠看看这边,滑向那边,瞬时全都察觉到了。
“祁北哥哥~”
这勾人的尾音,这小小的坏心思!
“我们去君安城吧。”她看够了荒无人烟的海娘娘岛,深感无聊,准备登车启程,左臂一伸。百灵夫人心中大为不满,这什么意思?下车要人扶,上车也要人扶?
金乌神女子可绝对不仅仅想要祁北扶她。不信你看,祁北闷声不吭,只想随便给她借一点儿力气,叫她自己踩上车去,哪里想到金乌神女子柔柔弱弱地委屈道:“人家上不去嘛。”
难不成还要抱么?!
百灵夫人差点儿气得背过去!
祁北一百个无奈,根本不敢回身去看、或者用眼角余光扫一下百灵夫人的脸色,赶紧胡乱撑着金乌神女子的后腰,把她给推上车去,然后迅速收回双手,就好像触碰了火焰,被烧到了似的。
“百灵姨姨,我得借一下祁北哥哥哦。”几乎是纯金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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