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胥央的工作室位于那层楼的最末那间。办公室不足二十平米,还硬生生隔了前台的位置出来。
其实他的工作室从上到下,里里外外就他一个人。老板是他,打杂的是他,为了节省开支连清洁阿姨都省了。
在这栋写字楼里工作的大多都是穿着光鲜的白领,别家公司的客户,先生西装革履的,女士仪态万千。唯独聂胥央的客户从走进大厦就会引起异样的目光,十有八九的人都会觉得这些客户都是来物业应聘清洁工的。
又是一整个下午,聂胥央把这些时间全用在和老婆婆解释一个问题上。
聂胥央打开门:“李婆婆,你要是有什么不懂得再来找我。”
李婆婆猛点头:“麻烦你了小伙子,你真是个好人啊。”
聂胥央总被人夸作好人,对于这个评价,他觉得再多也不腻:“谢谢,我送您到电梯口吧。你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做您的代理律师。”
刚才还眉开眼笑的李婆婆马上一脸紧张:“啊!代理律师?那我还是得和我儿子打官司吗?”
李婆婆坐了一下午,免费咨询了各种大的小的,细碎的问题,她胸有成竹的认为可以回去和儿子好好谈谈,不用对簿公堂了,可她才夸完聂胥央是个好人,怎么听他的意思还是想让她和儿子打官司,赚她的钱。
聂胥央观察不到李婆婆的内心想法,还一脸笑容的回答:“当然是您有这个需要的时候才用来找我。”
老人家的想法常常取决整句话,而只听结尾,反正在李婆婆的心目中认定聂胥央就是要赚她的钱。
李婆婆拒绝了聂胥央送她到电梯,她鞋底抹油般的跑了,聂胥央转身回办公室,刚关门想起来还有话没说完,他追到电梯,看见电梯里的李婆婆疯狂的按着电梯里的按键,看着他的眼神如同见了丧尸一样
“李婆婆,要是打官司找我,免费的……”聂胥央的尾音毫不客气的被挡在了电梯门外。
聂胥央回到办公室关电脑,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聂胥央习惯了,以为是风吹开的,这门有些问题,这几天降温刮风总是自说自话的就吹开了,和物业报修了几次了,也没见人来。
“呀,请问有人吗?”
原来这回不是风吹开的。
聂胥央从里间的办公室走了出来,看见一个四十左右的女人站在那个豆腐块大小的前台,她探头向里面张望。
“你好,请问找哪位?”聂胥央觉得这女人也许是找错地方了,因为她的穿着不符合他工作室的一贯传统,她一身的名牌,神态和气质出众。
“刚才那门是轻轻一推就开了,我也不知道会放出那么大的声响。”女人一脸的抱歉。
“是那门的问题,请问你找哪位?”聂胥央重复问了一遍。
“我找聂律师。”
聂胥央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女人不会又是他母亲宋家珍介绍来的牌友吧。
不过来着皆是客:“我就是。”
一个红茶包,沏上刚烧开的水,聂胥央把茶递到她的面前:“请问怎么称呼?”
“叶媚。”她把手里的包放在聂胥央的办公桌上。
“叶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聂胥央拧开他的保温杯。
叶媚若有似无的笑笑:“找律师还能有什么好事,不就是打官司吗?我要离婚,我丈夫出轨了,我要全部的家产。”
叶媚的诉求简明扼要。
聂胥央放下保温杯,他不得而知宋家珍这次是从哪里搭来这么一个牌友,和往常那些比起来,这次这个太“货真价实”了。
“离婚官司我不是我擅长的,而且一般提出要全部家产的,常常到了最后要么对簿公堂官司打到天荒地老,要么谈妥了条件双方达成一致和解的。”
叶媚完全没表现出失望:“我相信聂律师的能力。”
聂胥央疑惑,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叶媚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她先摆出几张照片和一沓文件在桌面上:“男的是我丈夫,女的,我不说你也能看的出吧。另外那些是我丈夫名下的资产明细。”
聂胥央拿过照片看,那些照片上都是同一对男女,行为举止亲密。而叶媚丈夫的资产明细让聂胥央再一次观察了一下坐在对面的这个女人。
叶媚从文件袋里继续往外拿着:“这个女的叫颜初箐,是我丈夫的助理,这些是她的个人资料。”
聂胥央仔细看了看照片上的女人,他不喜欢以貌取人,可当下他觉得,这个叫颜初箐的女人,这样的颜值要什么青年才俊没有,何必做这种角色。
叶媚的文件袋就好像多啦a梦的四次元口袋,有源源不绝的材料。
“这一叠都酒店的信息。”
聂胥央瞠目结舌,好厚的一叠纸,上面的酒店名称,入住退房时间,两人的身份证号,手机号码,每一栏都显示的清清楚楚。
他粗略的看了一遍,居然每一页都是两个人的入住信息,聂胥央感叹:“你丈夫身体挺好的。”
聂胥央这话说的不合时宜,不过叶媚显的很淡然。
“我丈夫是靠我娘家创的业,我们有协议,如果他出轨,净身出户。”
“那你这官司其实都不能请律师。”
聂胥央不喜欢这类的案子,他准备拒绝。
“我还缺最实质的证据。”叶媚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放回文件袋里。
聂胥央明白了:“我是律师,我不是私家侦探,那些证据你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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