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异形死了,不过还是要小心。
郑芮谨慎地慢慢把防空洞的门拉到一半,往里看了一眼。里面光线能够照清楚的地方,的确看不到任何活物,也看不到有人居住的迹象。
这里看起来很符合郑芮的猜测,就是被当作地下体育场来使用的。这边角落里放着跳高的垫子,已经被扯烂得差不多,看起来似乎是被这只异形当作窝了。而旁边散落的仰卧起坐垫子大概也被异形撕扯过。地上还有几个足球、几个排球,有的已经被异形戳漏了,可怜巴巴地皱在一起。
看起来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可用的物资,但只要密封门是完好的,这个防空洞就完全可用。
郑芮在防空洞里绕了一圈,确保这里面的确没有住着别的活物。
郑芮:异形死了,里面没有别的任何东西。这是一个很不错的防空洞。
方潼:啊?你想住在防空洞里?
郑芮:为什么不呢?防空洞非常安全。
方潼:哦……那得跟边姐和小优说一下儿吧?
郑芮:当然,我先把门重新关上。
郑芮从防空洞里出来,把异形的尸体往外拖了拖,使得密封门能够被再度关上。
她拖异形的尸体时,看到有一个圆球从它的胸甲里掉了出来,上面还挂着一条仿佛是金属的链子。
郑芮把这个不足拇指大的圆球捡起来,惊讶地发现它掂起来沉甸甸的,摸起来也像是金属;外表具有某种精细的镂空结构,一面带有一个透明的、看似是光学玻璃的透镜,而从透镜向里看似乎能看到其中有一个复杂的图形。
合理地猜测,这其中应当有某种光学结构。
如果直接往里看图案看不清,或许意味着用光照射应当可以映射出清晰的图案?
郑芮重新打开密封门,拿着圆球进入黑暗的防空洞,把密封门留了一条缝儿让阳光透过来。她用圆球的透镜那面对着形成丁达尔效应的光路,稍微调整角度,对面儿的墙上竟然真的映出了一个图案。
郑芮微微转动圆球,直到这个图案的方向形成了能够被她理解的图像。
而后她愣在了当场。
这是……
——这是什么?
郑芮:方潼同志……你过来看看。
方潼:怎么了?
郑芮:不好直接解释,你得自己过来看看。
她一边转动着手里的圆球,一边看着墙上映出的图像。
她知道如果不是方潼一直在释放情绪控制的异能,她现在多半儿已经开始发疯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只有三四十秒——方潼出现在坡道顶端。他一路跑下来,拉开防空洞的门,看到郑芮完好无损地站在那儿才松了口气儿。
方潼:怎么了?你怎么了?
郑芮:你看看这图像。
方潼:这是……这是一只异形?
郑芮:这就是现在在外面已死的“异形”。
方潼:等等,我没太明白,这是……
郑芮:你也看出来了,她生前应当是一名技术人员。
方潼:你说“她”?
意识连接的传输包含语言的全部信息,尽管“她”和“它”从读音上一致,但在意识连接中则是完全可以分辨的不同信息模块。
在想到“她”这个字的时候,郑芮想到的是被她砍掉的浅紫色四面体的头上,那双天蓝色的、具有像哺乳动物般圆形瞳孔的眼睛。
那真的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郑芮:你先维持住异能,给你自己也释放情绪控制。
方潼:好,我维持住了——所以这是什么?
郑芮:如你所见,这应当是一件工作证,或者类似的身份证明。你看见了,她身上穿着服装,手里作演示姿态端着的看起来像是某种仪器,因此我认为这应当是一名技术人员。
方潼:可她看起来并不是……
郑芮:并不是“异形”,对不对?你看旁边的图形,尽管我完全看不懂,但从其中的图形重复来看,可以确认是某种文字。
方潼:但这也不一定是所谓的工作证,能拿着仪器的不一定就是“人”啊……
郑芮:那么你看看这个。
她轻微地转动圆球,画面发生了变化,另一个图像映了出来。
方潼:这是……
郑芮:这应当是她和另一个“人”的合照,可能是她的家人吧。你能看得出来哪个是她么?她穿着不一样的服装——之前我认为是胸甲和腹甲的东西,事实上是他们的服装,怪不得各有不同,而且质地与壳并不一样。
方潼:所以……所以他们真的是……
郑芮:他们是人——广义上的人,具有智慧的生命体。
方潼:但这是为什么呢?如果他们是人,那为什么会像野兽一样猎杀人类?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也是人么?
郑芮:我不知道……也许他们疯了,就像刘浩佳他们一样。
这是一个可怕的想法。
在失去了约等于一切代表着现代设施的地表建筑之后,人类的行为大体上也变得与野兽无异——住在洞穴里,寻找并囤积食物,猎杀“异形”,同时也自相残杀。
甚至如此比较,“异形”的行为还比他们更“文明”一点儿,毕竟“异形”并不自相残杀。
方潼:可他们在人的尸体里产卵——具有智慧的生命体,怎么会这么随意地在其他物种的尸体里产卵?
郑芮:大概不同的文明有不同的道德标准吧。
方潼:那他们一定是疯了……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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