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门无论是高与阔,皆与山峰比肩而立。
其上古朴典雅,泛着淡淡地墨绿色,也许是年份久远,一些花草在门缝中生出,在门与世间的交际处,摇曳。
任何人都想一探究竟的巨门,在无声无息之中,缓缓地张开了,就似夜里花开,幽蓝色的神光漫漫传出,说不出的诡异……
殿中殿内。
神医女子坐在龙雕之下,她正在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观海禁地,门后永生,这是千百年来流传的事情,可也仅有几人知晓。楚云山夫妇与斩鬼刀是第一批知晓的人。”
易邪属实不知,但触及到“玉娘”,也就是楚月灵的母亲,他的“母亲”,易邪沉默了,细细听着,五年里,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关“玉娘”的消息。
神医女子淡淡地笑了,就像雪莲开放,孤独又不可亲近,她继续说道:“五年前,楚云山夫妇与斩鬼刀约定,再一次来到这里。”
神医女子道:“昔日里,楚云山夫妇是九华宗下,第一执法者小队的人,他们走到哪里,希望就到哪里,九华上下都唤他们为龙父龙母,他们有着几近巅峰的实力,就连外宗大长老也要对他们礼仪有加。”
易邪仿若可以看见,楚云山夫妇侠义天下的壮举,即便他从来没有听过。
他相信神医女子的话,因为“玉娘”给他的照顾有过之而无不及,真实又温暖。
“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来这里?”易邪问道。
“为什么?”神医女子反问自己,言道:“他们为了永生。”
“永生?”
易邪哑然失笑,天地也不曾永生,但他转念一想,思索不来,他在困惑,在他儿时印象里,“玉娘”给他的感觉是温柔的,慈爱的。
难道就算是“玉娘”这般人,也要求得永生吗?
心里突地一抖,他反驳道:“龙父我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可是楚月灵的母亲,她不是一个为了永生的人。”
神医女子微微错愕,眉头伸展,笑颜如花,这是她第三次笑了,还是那么美。
她双眸低垂,言道:“那如果是为了别人呢?”
“为了别人?你是说……”
易邪恍然大悟,又欲言又止。
侠义天下之人,为别人而不谋自己,如此说来才过合理,可是是什么人能令他们这般探险?
“他们很伟大,为了别人而孤身犯险,与斩鬼刀这类凶神相互对质。”
神医女子由衷地佩服道,她的神色有些虚幻了。
“斩鬼刀?”易邪皱了皱眉,问道:“容在下插上一句,斩鬼刀的修为与心性,怎能与龙父龙母对抗呢?”
易邪此言虽然难听,却也属实。
神医女子却用奇怪地眼神凝视易邪,良久后,才言道:“我之前也说了,这个斩鬼刀,并非之前的无情鬼刀,他来这里的目的,不过是为了了却自己的事情。”
不容易邪多问,神医女子细声慢语道:“当年无情鬼刀,实力处于五转玉灵阶巅峰,与外门宗主并称月天双煞,若不是他心愿为却,你又如何能活得到今天。”
易邪不由得回头看了地上的那堆白骨,原来此人也有这般强势,可是再过些许年,便是一捧黄土。
“然后呢,他们与斩鬼刀发生了什么?”易邪问道。
神医女子又看了易邪一眼,言道:“龙父龙母发现禁地,无情鬼刀却同时出现了。他们约定,于百年后,共同来到观海禁地,打开大门,但是一切的变端就从这里开始了。”
“是出现了叛徒?”易邪问道。
神医女子轻轻地点了点头,只听她道:“百年后,无情鬼刀与龙父龙母前来赴约,可是关险重重,不易发觉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众矢之的。”
易邪慨叹,这世间没有不漏风声的墙,那么谁是叛徒呢?
他第一想到的便是斩鬼刀,神医女子像是知晓易邪心中所想,言道:“并不是斩鬼刀,因为斩鬼刀虽然无情,却也有义,况且他雷劫将至,不可能这般犯傻。”
“那也不可能是龙父龙母。”易邪当即回道,双目如炬。
神医女子赞同地点了点头,言道:“当然不是,可是有人会觉得他们是。”
“是谁?”
难道普天之下,还有人怀疑龙父龙母信用的人吗?
“斩鬼刀。”神医女子叹声道,十分无力。
“为什么?”易邪不解。
神医女子再叹一声,言道:“因为斩鬼刀在龙父龙母的身边按下了卧底,在六年前,龙母一反常态,一到下午,竟是每每消失。所以斩鬼刀才会这般猜忌。”
“轰!”
易邪心中炸雷一般响了起来,他面白如纸,如今他已十七岁了,“玉娘”也是每每午后来照顾着他。
那么,岂不是说,自己成为了一切祸根的由来。
“然后呢,发生什么事?”易邪急切地问道,即便他不想接受那般事实。
神医女子回道:“后来,他们便打了起来,斩鬼刀恨透了龙父龙母,无论他如何去问,龙父龙母也不肯说出究竟在做些什么,在他的疯狂报复之下,龙母先是陨落,龙父身受重伤,郁郁而终。”
易邪双目一定,面上带着笑容,语气却在颤抖,道:“那时,他们是为了照顾我这个人。”
哪知神医女子瞬也不瞬地注视着他,嘴角平淡地微笑,在这一刻看得易邪心头冰冷,她言道:“我知道,我就是他派过去的卧底。”
“你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汇报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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