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凹坑,一抹鲜血染在胸前,易邪神色凝重,冷笑道:“你好大的力气。”
易邪胸前衣襟尽毁,其上正有一道乌黑透亮的掌印,像是被一块炙热的烙铁烧过一般,此时正附着黑气。
方才,白衣人眼神凛冽,易邪疏忽之间,那白衣人突然极快地行出一掌,易邪虽然躲不过,看不到,却能感应到,那是千百次战斗中顿悟的直觉。
“易邪!”楚月灵歇斯底里地喊道。
那声音中带着的怒意与厌恶,令易邪难以置信,他甚至在楚月灵的眼中寻不到一缕关心。
“月灵姐。”易邪喃喃道,慢慢地垂下了头,这是他第一次,头垂得那样深,就似石沉大海,一去不回。
但他突地又抬起了头,目中有火在燃,眉宇见的那抹葵子大小的印记,居然泛出了一丝光亮,他大喝道:“月灵姐,我有话说!”
“好!你说!”
楚月灵冰冷地回道,似是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易邪笑了,笑如长夜里第一缕光亮,他深深地看了楚月灵一眼,他自知自己方才有多冲动,以至于获得那般对待。
但是他并不后悔,因为在他尝试下,他已确信眼前的白衣人绝非楚月灵的父亲,她的父亲又怎么不会认识他?
易邪言道:“月灵姐,我们不是要找你的母亲吗?不是我要找玉娘吗?如今玉娘下落不明,我们是不是……”
楚月灵回道:“我要找那是我的事情,劳烦你这一路跟我走了,至于我母亲的事情,我父亲在这里,就不劳你费心了。”
“是吗?”
易邪望着淡漠的楚月灵,说不出话来,他嘴角泛着苦涩,神色十分萎靡不振。
可是他并不想放弃,他欲起身,可是胸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原来,那掌印的黑气并非掌力残留,而是一股煞气,可以进行吞噬的煞气,更为可怕的是,它已经快要扩散到易邪的心口了。
好毒的一掌!
看似随随便便的一掌,是要给他一个教训,可是实则却是想要他的命!
这哪里是侠义天下,龙父的行为?
易邪嘴角挂着冷笑,他撑着石头,在碎石堆里勉强站了起来。
他看也不看楚月灵,手中的莲花剑再一次仗起,散发飞舞,触摸到剑气,当即断裂,似是流云一般,在风的浮动下,缓缓飘向远方。
他一双眸子如浸了血一般莫红,已分不清黑白,却也分得清真假。
他抬起头,挑衅地看了白衣人一眼,露出的洁白牙齿变得森然如枯,他又笑了,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白衣人甚至没有理会他,他轻轻地拍了拍楚月灵的后背,让楚月灵坐在石茶案上,这才施施然地站了起来,缓缓地向着易邪行来。
“唉,真是可惜。”
他这才正视易邪,语气中带着怜悯,目光中有些许的嘲讽,那般随意。
“可惜什么?”易邪笑道。
“可惜了。”白衣人又重重地叹了一声,言道:“我这夜光杯里的酒,那是唤灵珠研磨成的粉末,可以让人产生幻想,却也没有能控制住你。”
怪不得,易邪心中顿悟,此时再见楚月灵,却见她呆呆傻傻,神色木然,就像是一座雕像,看得让人心疼。
“那真是可惜了。”易邪怒笑道,气得握剑的手也在颤抖了。
哪知白衣人摇了摇头,回道:“我是说,可惜了这唤灵珠了,你这个废人,有什么好可惜的呢?”
“是吗?”
易邪无所谓地回道:“其实,我是在可惜我的剑,它居然要淋上狗血,实在委屈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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