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娓娓道来酿酒之料,如数家珍,语气中亦带着自豪。
这般的酒,普天之下,也未有几人饮上一杯。
楚月灵闻言,欣然一笑,只要不是酒那便好,比起这绝世之酒,她更在意的是白衣人这些年的经历。
她竟是不由分说,在二人的惊愕下,抢过酒杯,一饮而尽。
“父亲,那便快喝吧。”她执下酒杯,酒杯里所剩
白衣人正在讲述,他只见纤手酌杯,再顾时只剩下空空地酒杯,看得他直愣神。
易邪更是未想到,楚月灵这般心切,他来不及阻止,那便一起吧。
“铛!”
若论喝酒,易邪从小便斟酌一二,年方十五时,日饮不计杯量,只因他为求一醉。
所以这杯酒,他饮如泉水,一杯下肚后,将酒杯一掷,对着白衣人轻轻一笑,只因白衣人错愕的样子,很是令他开心。
白衣人收起眼神,默默地饮上一口,叹气道:“你们年轻好啊,喝酒都是一杯又一杯,只有我这个老头子,才一口一口喝。”
眼见楚月灵又将催促,白衣人却也方落酒杯,他言道:“那为父便说了。”
此时,楚月灵聚目凝神地听着,易邪也收起心来,他倒要看看,这个冒牌货有何可说。
只见,白衣人目光沧桑,言道:“昔日里,我们误打误撞之下,来到观海禁地,传言这里有一道七星巨门,是月天第一人神,月神留下的遗址宝藏,里面有这许多的东西,每一样都是外界无比渴望得到的。”
楚月灵听到这里,不禁发问,道:“那父亲想要何物?”
她神情恍惚间变得低落,口中喃喃道:“难道已父亲当时所拥有的,还不够吗?”
易邪脸色蓦地苍白起来,似是想到什么,他默默地看了楚月灵一眼,他非常想告诉她这并非她的父亲,而真正的目的……
白衣人对着楚月灵笑了笑,回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求做不到应有尽有,却又难以拥有想要得到的。”
“那父亲想要的是什么?女儿……”楚月灵欲言又止,底气不足。
白衣人摆了摆手,又喝了一口酒,才道:“我想要的,是月神的残灵根。”
观海崖,崖顶。
云雾浓厚,一如易邪的心。
可是,他的心竟是慢慢地舒缓下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再看楚月灵一眼,那双美目木然如呆。
或许楚月灵活在梦里,是她最好的结局。在那里有她寻求多年的父母,有她日夜渴望的温暖,还有他如何也不能给予的安心。
而他自己,本就是一个不必活在世上的人,是生是死,是天命或是人为,已然无谓。
这就是二人,最好的结局。
“嘶!”
易邪缓缓闭上双眼,一股疼痛使他倒吸凉气,那股伤痛不似毒掌那般凌迟的痛,而是欲将早已同化在身体之中的血肉撕开那般撕心裂肺。
与此同时,易邪眼中的血红色,居然清明起来,暴戾之色缓缓褪去,只是过程实为艰难。
“啊!”
一缕又一缕的汗水,从额头慢慢聚集,眨眼间拂过苍白地面孔,从下巴滴落,似是流不尽一般。
那股痛苦,就好似心中了无数的噬心小虫,清冽地气息,使得小虫仓然逃窜,清明时,被小虫啃食的伤疤泛着疼痛,小虫从细孔中纷纷破出,又是痛上加痛。
易邪的神智已然模糊不清,朦胧之间,他感受到,从右手长剑传来的气息,他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将长剑丢弃,可是身体早已不可控制,任由一波又一波的痛感袭来。
是要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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