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那人又来了。”
蔡府之中,蔡京正在伏案疾书之时,其长子鸿胪丞蔡攸禀报道。
“什么那人?他是你兄弟。”蔡京放下笔微笑道:“快请他进来吧。”
什么兄弟?这算哪门子的兄弟?不知道从哪里拣来的兄弟,蔡攸心中嘀咕了几句后就转身出去了。
蔡攸心中有些讨厌蔡京的这个粗鄙不堪的义子,满身的铜臭味不说,言语、行为也是异常轻佻,为人所不齿。
蔡京随后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端起茶碗喝了口香茶,顿感神清气爽了许多。
此时的蔡京深得圣宠,置讲义司掌握了大权,也就是说皇帝赵佶能够给他的已经都给他了,那么蔡京就必须拿出治绩来回报赵佶,必须迅速扭转朝廷财政之窘境,否则必将会被赵佶认为是夸夸其谈之辈,被认为是无能之辈,真到了这个时候,蔡京的下场就必与韩忠彦、曾布等人相同。并且这是蔡京最后的一个机会,若不成功,那么必将会永远的失去机会了。
因此蔡京是全力以赴、如临大敌,使出浑身解术来增加国库收入,迅速扭转朝廷财政之状况。
而想要扭转朝廷财政窘迫的状况,最快最便捷的办法就是施行“币制变革”,原因就是货币就是财富,或者说货币是财富其中的一部分。
“孩儿给义父大人磕头了。”蔡京正陷入沉思之当中之时,朱勔被蔡攸领了进来,朱勔见面就“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你也不怕磕破了头,蔡攸见状撇了撇嘴,心中暗暗鄙视道。
“勔儿不必多礼,快快请我。”蔡京伸出右手,虚托了了一下后,微笑着对朱勔说道。
南揖北跪,宋跪礼并非常礼,就连大臣见到皇帝也并非次次下跪,大多数情况之下,是以拱手礼相见的,而父子之间也是如此,并非次次都行跪礼的。
但朱勔却次次面见蔡京之时,均是跪下行礼,比蔡京的亲儿子们都要亲,比蔡攸、蔡鞗等人还要恭敬,使得老谋深算、久经世故的蔡京都有些脸红。。。
“义父大人,孩儿恭喜义父大人了。”朱勔从地上爬起来之后,边说边摸出一对纯金打制的貔貅镇纸,放在蔡京的书案之上后笑道:“此为孩儿的贺礼。”
“哦?为父何喜之有啊?”蔡京一边玩弄着黄金貔貅镇纸,一边笑问道。
“义父大人不日将登宰相大位,如此不是喜事又是什么?”朱勔笑着答道:“孩儿听说今上诏书都拟好了呢。”
“休得胡言!”蔡攸闻言忍不住开口呵斥道:“你是从哪里听说的?这种事情,岂能道听途说?传入今上耳朵里,岂不是会坏了大事?”
“攸儿不必怪责于他。”蔡京闻言说道:“勔儿也是替为父高兴,不过勔儿,这件事情确应该听你大兄的,不可道听途说,我等当谨身逊让,如此方为妥当。”
“孩儿知道了。”朱勔闻言躬身应道。
蔡京点点头后问道:“勔儿今日前来,不只是为了恭贺为父吧?”
“义父大人明鉴!”朱勔考虑片刻后答道:“孩儿此次前来,为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孩儿近段日子闲的慌啊,恳请义父大人给孩儿安排些差遣,第二件事情就是。。。就是端礼门外的石碑之上为何少了那个泼才的姓名?”
“泼才?他可是元符三年庚辰科状元及第。”蔡攸不屑的看着朱勔说道。
蔡攸当然知道朱勔口中“泼才”所指何人,相比朱勔,李三坚给蔡攸的印象却要好上数倍,相比朱勔,李三坚是个风度翩翩的青年书生,而朱勔才是个泼皮、破才。。。虽然蔡攸不明白李三坚为何忽然想认祖归宗,忽然与蔡京脱离了关系。。。
蔡京笑着对蔡攸摆摆手后,对朱勔说道:“你觉得目前将此人的姓名列在奸党名单之上有用吗?勔儿啊,今上对此人的恩宠不在为父之下,且此人至泉州为官已近两年了,但恩宠不减,因此。。。”
此时蔡京就算将李三坚列入“元祐奸党”的名单之中,就算李三坚失去了赵佶的宠信,但此时的李三坚早已远离了朝廷,被“发配”到了泉州,那么处置李三坚最坏的结果还不是贬黜?最多将其发配到岭南、琼台等荒凉边檄之地,与泉州根本是区别不大,发配至琼台,李三坚还算是回到家乡了。。。
“义父大人,这。。。那么。。。今后该如何是好啊?”朱勔闻言心中是异常的憋闷,于是开口问道。
“两年是远远不够的。”蔡京说罢,取过一个茶碗,抓在手中,提离桌面两寸,随后松手,茶碗落在桌子,与桌面相碰发出一阵响声,但茶碗分毫未损。
蔡攸、朱勔二人均是莫名其妙的看着蔡京,不知道他是何意?
蔡京微微一笑,又抓起了茶碗,侧身提离桌面,随后松手,茶碗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茶碗即摔成了碎片。
“现在明白了吗?”蔡京随后又问向蔡攸、朱勔二人道。
蔡攸、朱勔二人似懂非懂的一齐点了点头。
“勔儿,你今后所为之事,就是需留意此人的一举一动,不但要留意他今后的一举一动,还要设法打听他从前所为,即其在开封府为官之时的所作所为。”蔡京对朱勔缓缓的说道。
“孩儿遵义父大人之命!”朱勔大喜,欣然应道,随后面呈难色的对蔡京说道:“可。。。可孩儿现在无职无权啊。。。”
这又是在要权了,蔡京心中暗道,于是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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