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依旧如昨日一般和熙地照在御花园内,从各个宫殿而来的太监宫女们正排列成整齐的队伍,前往御膳房为他们的主子们准备膳食。然而,一个藏蓝色的身影却独自穿插于队伍之间,似乎并不属于这其中的任何一支。这太监低着头,看不清面貌,脚步越走越快,不一会儿就远离了人群,隐入了园子的深处。
那太监脚步虽快,一个身着朱红色宫服的女子却依旧紧随在他的身后,那太监向后瞥了一眼,嘴角微微一笑,便再次加快了步伐,已快到了普通人所不能及的速度。女子微一皱眉,便飞步上前,一手抓在了太监的肩上。谁知那太监只是灵巧地一转身,便躲开了她的攻击,转身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女子见状,亦阴沉着脸,目光紧紧地锁在那一双含笑不羁的灰眸上。
“鬼祀,你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那“太监”的表情却是丝毫不改,便也笑着回道,“女戎,好久不见,在宫里生活的可还好?”
“哼,”闻言,女戎双目怒睁,立即从袖中抽出了一把匕首,架在鬼祀的脖子上。宫里不允许私带武器,这匕首一直是她偷偷藏在身上,只为紧急时刻保护宫主而用,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用在这个人的身上。冰凉的刀刃紧贴着鬼祀颈上的皮肤,猩红的鲜血随之流出,女戎紧盯着他,声音也因极度的愤怒而变得嘶哑,“上次见面,我只恨没能亲手杀了你,想不到现在你居然亲自送上门来。鬼祀,你背叛了宫主,背叛了我们之间的誓言,我今天就杀了你,为宫主的孩子报仇!”
“哈哈,”听到这一番话,鬼祀顿时大笑出声,眉宇之间不但没有惊恐,反而是一派平静沉稳之气,“女戎,你可知我今天来这宫内,不是为了别人,正是为了你。”
“什么?!”
闻言,女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匕首却一刻也没有怠慢。
“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吗?”
“什么意思?”
“在禁鸾宫的那段日子,我与你是一同陪伴在宫主身边的,经过那么长的一段时日,我对宫主的感情,你应该是最清楚的,”鬼祀看着她,缓缓说道,“况且,我们两人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禁鸾宫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我们唯一的家,我又怎么可能会真的背叛禁鸾宫的主人,背叛我自己的家?”
鬼祀双目直视着女戎,目光之中毫无退避,那直逼人心的邪气反而使人不得不为之信服。再者,鬼祀的话确实说的有道理,他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对于禁鸾宫的忠心,恐怕就连她自己也比不上,因此那日在小木屋前若不是她亲眼看到他,她是绝不会相信鬼祀竟然会背叛宫主。
紧握着匕首的手渐渐放下,女戎低下头,表情既犹豫又迷惑,良久,才开口问道:
“那你说,你为什么要害死宫主的孩子?”
要知道那时若再赶迟一步,别说腹中孩儿,宫主的性命也要不保,况且她永远也忘不了打开屋门的那一瞬间……想到这儿,女戎便抬起头来,愤怒地大喊道:“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你做到这一步?!你说!!”
闻言,鬼祀亦是微微地皱起了眉,“小木屋里的事情,我确实并不知情,否则……”说着,他双拳紧握,骇人的银眸也瞬间射出阵阵凶光,“……不过,我之所以会投靠安颐王,确实是另有隐情。不,或许说,我才是真正为宫主着想的那个人……”慢慢收起心中的怒火,鬼祀闭上眼,说道。
“那这到底是为什么?”女戎紧盯着他,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烦躁的情绪。
玻璃一样的灰眸再次睁开,鬼祀看着女戎,沉声问道:“女戎,若是你,会愿意为宫主尽忠而不惜牺牲一切吗?”
晴朗的天空渐渐黯淡下来,天边的一片阴霾渐渐侵蚀了原本清澈透明的晴空。丹凤宫内,可心趴在窗前望着窗外,心中惴惴不安。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而且让人措手不及,偏偏这个时候女戎姐又去准备午膳,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不知怎的,她总有股不祥的预感,好像还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会发生。
“什么!”匕首“呯”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女戎睁大了双眼,半晌才反应过来,支支吾吾地呢喃道,“你,你是说,宫主和皇上……他们之间只有一人能活在这世界上?!”
“不错,”鬼祀眯起眼,点了点头,“龙丹与凤珠相生相合,本为一物,彼此缺少了对方,便不可再共存在这个世界上。只是那凤丹后来一直由沈家庄保管,沈家自古以来修习的便是炎炽之派的内功,才可保住凤丹不坏。而风劲松那老头,更是将龙丹寄于人体之内,又传授他于阴寒的凝冰诀,方才保住了龙珠不死。”
“只是那样并不能长久,是吧……”女戎垂着头,低声说道。万万没有想到,真相竟是这个样子,她渐渐地跪下身子,右手扶着头痛欲裂的额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所以、所以母主才会选她为宫主,才会给她凤珠……!!!”
鬼祀依旧站在原地,目光冰冷地俯视着她。与她相处多年,他又怎会不知道女戎是个怎样的人?如今,她一定是陷入了痛苦的自责与矛盾之中,迷惘而不能自拔。鲁莽,一根筋,单纯,这既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
这种人最适合扮演的角色,便是棋子。
“现在,你该明白我的苦衷了。在那个昏君眼里,宫主不过是替他寄养凤丹的器具,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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