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冷垣宫内。如霜轻轻地推开门,却见琴子一人抱着双膝,蹲坐在卧榻的一角上,手中紧握着那条绣帕,双眼空洞。橘色的烛光不时地晃动,她脸上的泪是断了又流,流了又断,让人看上去心疼不已。如霜低下头,身旁的女戎亦是不甘地握紧了拳。她们两人跟在琴子身边出生入死,早已是做好了各种最坏的打算,但万万没有想到,首先遇害的竟然是最单纯、最无害的可心。
如霜叹了口气,还是迈开了脚步走进房去:“娘娘,您还是吃点东西吧,要是饿坏了身体可就不好了……”
琴子双目无神地摇了摇头,对着如霜端进来的饭羹看也不看。
“宫主,无论如何你也要振作起来啊,”女戎在她的座旁跪下,恳求她道,“要是你也倒下了,那可心的仇改由谁来报?”
“报仇……?”琴子自言自语了一句,良久才木讷地转过头,“可是……我根本就想不到,有谁会去加害于她……她天天呆在冷垣宫里,除了一心一意地照顾我以外根本什么也没做过!”
“宫主,我……”女戎迟疑了一阵,便低下头,低声说道,“其实,我倒是知道,这件事情会是谁做的……”
闻言,琴子看着她,双眼骤然冰冷:“谁?”
“那些……那些绿色的光……,”女戎顿了顿,说道,“叫做‘萤蛊’,是南方羌嫄部族所特有的一种蛊术。绿光便是施蛊者所豢养的蛊虫,能将人的尸体迅速地啃噬干净并消散而去。”
“羌……嫄……?”琴子迷茫地抬起头。
“羌嫄部族在南方素来过着以村落为首的聚居生活,与世隔绝,而我所知道的羌嫄族人便只有一个,”女戎抬起头,眼神闪烁不定,“是……鬼祀。”
“他?”闻言,琴子头痛地一手撑着额头,说道,“不,不可能是他……”
“宫主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女戎低下头,接着说道,“禁鸾宫的杀手大都是母主从外处强掳而来,只有鬼祀一人是为母主所救。那时母主为找寻江湖上某种失传已久的绝世武功,这才访到了羌嫄部族的村落,而母主后来所练成的、需要以人血来喂的阴毒之功,也正是出自于鬼祀的家乡!”
“可是他没有杀害可心的理由!……就算是他,依照他的个性,必将一切做的滴水不漏,不可能将可心的尸体留给我们发现,更不可能留下像‘萤蛊’这般明显的证据!”
“‘萤蛊’本是可以让尸体在一个时辰内消失的,可能……是花丛的原因……”女戎沉思一阵,说道,“那些蛊虫害怕花粉,所以才让可心的尸体到娘娘来了才消失,大概鬼祀他自己也没有想到!”
一旁的如霜看了看琴子,又看了看女戎,不禁自责道:“唉,昨晚她还高高兴兴地跑去找敏柔学刺绣,谁想到如今竟发生这样的事……早知道,我就不该让她那么晚了还出去,应该叫她留下来,或许这样她就不会遇害了……”
听见这番话,琴子顿了顿,突然抬起头来,眼中一片惊惶。
“等等……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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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了夜半时分,敏柔这才回到了冷垣宫。本来是一大早去帮娘娘催早膳的,谁知道半路又遇见芙蓉阁的绿雪,将她支去做这做那,到了如今才肯放她回来。好在她早有拜托御膳房的双喜帮忙送了膳食来,否则娘娘估计又要饿的呼天唤地了。敏柔想了想,便不自觉地莞尔一笑。
敏柔“吱呀”一声推开房门,见屋内只有琴子一人。她身穿一袭白裙,一脸沉静地坐在椅子上,双眼布满血色。身旁的烛光不停地晃动,映在她的眼中隐隐闪烁。敏柔放下手中的竹篮,笑着问道:“怎么只有娘娘一人?其他人呢,该不会都偷懒先去睡了吧?”
却见琴子沉默了半晌,嘴唇微微动了动,才轻轻地开口说道:“敏柔,可心她死了……”
敏柔心中一惊,募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敏柔抬起头,一脸吃惊地问道。
“她是因为我才死的,我是一个没用的姐姐……”琴子低头看着手中的绣帕,哽咽地说道。
“娘娘……你莫要伤心了,”见她那副摸样,敏柔手心一攥,安慰道,“可心的那条帕子上绣着小鸟,那一定是要绣来送给娘娘的……可心她一心一意地想要娘娘开心,娘娘如今却如此憔悴,可心在天上见了也不会好受的……”
琴子的眉毛动了动,烛火又开始诡异地扭曲着身体,一时之间房内一片寂静,琴子和敏柔两人的影子斜斜地投在苍白的墙上,却显得分外寂寥。半晌,琴子才缓缓地抬起头,一脸痛苦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我……?”敏柔大吃一惊,忙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是我?娘娘你在说什么?”
“这条手帕,她还带在身边,”琴子沉痛地低下头,颤抖地攥着手中的绣帕,“那就说明她是在去找你的路上遇害的。可心说过绣帕的事情要保密,除了如霜以外在此之前根本没人看过这条绣帕。若凶手不是你,你又怎会知道这帕子上绣的是一只小鸟?”说着,她松开了手,只见那帕子上绣的不是小鸟,而是一朵朱红色的杜鹃花!
“我……”敏柔后退一步,说道,“不,娘娘,怎么可能是我?我也是一直将可心当成我的亲妹妹来看待啊!娘娘……”
“够了!”琴子蹙着眉大喊一声,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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