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维新派对扶桑内部对手是胜券在握的话,那唯一的担心的,就是西洋诸国的搅局了:
别的不说,人家船坚炮利,光封锁海路就够大家喝一壶的。
但有直秀在,这洋人的问题还是问题么。
一句话,1867年—1868年是远东的窗口期,要搞啥内部革新,请尽早,否则过时不候!
为啥这么说呢?
简单看就知道了,去年的丙寅洋扰佛兰西和米人吃了大亏,不也就那样了。
说到底,普鲁士将要崛起,欧罗巴各国自顾不暇;而米人经历过南北之战后元气大伤,想折腾也折腾不起来。
除此之外,其它情况也决定,1867年—1868年,是远东革新的难得窗口期:
第一,这两年爆发了第二次世界经济危机。
因此有一个算一个,西洋诸国没一个愿意大动干戈的——这和后世不一样,此时的危机就真是危机,全民动荡那种,不光是经济萎靡。
而且,这几年欧罗巴粮食歉收,到明年1868年更严重。
这种情况下,洋人如果还敢大举用兵,那真是寿老人上吊自己找不自在——哗变听过没?
第二,苏伊士运河将在1869年开通。
到时航程大大缩减,欧罗巴再派船到远东干涉,那可不要太爽。
另外,在过两年,欧罗巴到天竺、到香江的海底电缆可就铺设完成了。那时再有啥风吹草动,想做手脚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说白了,这个时候,维新派只要应对好各国公使,让他们个人不要节外生枝即可。
而扶桑偏远,远不如中华受人重视,连带这诸国公使也不是啥当红小生、希望之星,因此这些人也没啥大的奢求:
整几个事件,刷刷存在感,求个升官发财就得了。
而且如果真搞大发了,万一难以收场,惹得本土中枢大发雷霆,这是何苦来哉?
这里就不得不说直秀的高明之处:
当年他倾力发展北地,虽说主要原因是别的——趁着扶桑开国大乱、幕府无暇关注之际发展势力,可抗击鲁西亚在远东扩张,也是他深谋远略之处。
要知道,如果没有他的乱入,英、佛两国对扶桑可是比较重视的——两强将其视为遏制路西亚的桥头堡。
传统豪强英吉利一直重兵以待就不说了,甚至连佛兰西后来也下了大本钱:
不但一直在横滨驻军,其留在扶桑的水军也颇为强大。
1883年6月,经扩建后组建了单独的“佛国江户分舰队”,其舰艇总数赫然达到25艘之多!
可如今情况大有不同:
因为直秀从中捣鬼,鲁西亚不但没能夺取乌龙江出海口,而且其远东领地也元气大伤。
因此,没了鲁人在一边虎视眈眈,英佛对扶桑的关注度那是大为降低。
这也是直秀对搞定各国公使有信心的原因之一。
至于怎么搞定的呢?
对症下药不就得了,soeasy!
公使们最关注的,其实就是九月四国联合战船队威逼摄海的三点成果,定期开港、敕许开国和改税。
关于定期开港,这个维新派不会推翻,因此公使们的保底业绩就有了;
至于敕许开国,维新派对此求之不得,自然也不会反对;
唯一的要推翻的,就是改税一事。
不过直秀早就想好了代价,扶桑近代化乏力,必然要引入外来资本,这个交换足以让他们对中枢交代:
英吉利虽说是工业首强,可毕竟地少民稀,因此发展到现在,其工业潜力已经见底,而金融化的趋势则开始不可阻挡——未来的二十年,其资本将大量涌入米人国度。
这投给谁不是投,赚到的金银难道还有区别不成。
至于佛国的金融业,那威风史可比英人长多了,因此更没有问题。
唯一可虑的,就是投资扶桑到底能不能赚到钱?
但对于这个,各家公使比直秀还有信心。
金融家过路拔毛、快马挖眼,连沙子都能榨出油来,担心这个,是对其专业的最大侮辱!
只要搞定英佛公使,那米人公使小范德比尔特更不是问题:
原来,因为第二次世界经济危机的爆发,英人开始对米人造船业进行恶意竞争,这种情况,要等二、三十年后才得以缓解。
如今扶桑愿意接受米人船厂的转移,对此小范德比尔特哪里肯不接受——如今其家族在船舶制造业首屈一指,就算不顾别人,难道连自己也不顾了么。
这英、佛、米三家公使一旦同意,那剩下的兰国、普鲁士和鲁西亚就是浮云:
愿意附和还能捡些残羹冷炙;
不愿意,嗯,谁有空理你啊。
而且维新派也不怕洋人捣鬼,经过七年的持续改良,有了陀螺仪的鱼~雷,虽然还称不上啥大杀器,但配上小型快船,
玩个突袭还是颇具威慑力的。
因此,这些勾当都不用直秀亲自出面,庆永和外国奉行们就把这事完满了结了。
而安排好洋人之后,去了隐患的维新派哪还不开始放手施为:
庆应三年(1867年)十月二十四日,直秀作为先锋占据大坂,向京都发出了“讨奸表”。
有直秀带强兵坐镇近畿,维新派开始在各地狂飙突进。
最先平定的,还是幕府御领。
之前十月二十日江户无血开城,统合了幕府新军之后,维新军开始在关东大搞清一色。
“锄奸之后诸侯公议大政”,谁支持、谁反对?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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