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惇被宫人扶进来了,他没喝酒,但满面通红,眼神可怖,如同一个歇斯底里的精神病人,他冲上前,想扣住李凤娘的肩膀,搀扶他的人却暗中使了力气,不让他轻易发疯。
他仰天大笑,讽刺的笑道:“你今天称帝了!你居然称帝了!多么荒唐!嘿!”
“那么多人,都疯了吗?都在胡闹!”
李凤娘不回答他的话,也不计较,赵惇到她面前冷笑道“我堂堂一个皇帝!居然被自己的女人给废了!呵!笑话!什么圣泽皇帝!笑话!”
李凤娘怀疑他在装疯卖傻,对宫人道:“你们扶圣泽皇帝坐着。”
“呵呵!圣泽皇帝!什么东西!我不认!我不认!”赵惇挥开众宫人,高声道:“我才是皇帝!才是唯一的官家!这女人是个野路子!她姓李,不姓赵,你们都忘了吗?都忘了吗?”
他神情癫狂,站得也不稳,李凤娘挥挥手,让宫人扶他到座位上,她坐在他身旁,给他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说道:“喝茶,消消气。”
他盯着她,眼神从她的额头慢慢下移,最后落到她的手上,他道:“你真是个怪物,吸**血的女人。”
李凤娘看他,这几年来的磋磨让他的胡子、头发几乎全白了,看起来已步入花甲之年,再低头看看自己,肤白如玉,鬓发如云,她比他还大三岁,可看起来却比他小了一辈不止,他说怪物也没多错。
她莞尔一笑,又坚持道:“喝茶。”
他接过茶杯,狂饮一口,李凤娘心绪如麻,心道:“这人到底是装疯还是真疯?”
“呵呵。”赵惇笑了,他笑道:“你为什么不毒死我?你这种女人不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吗?为什么要留我?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她的嘴角挂起温柔的笑容,他似乎得到了鼓励,道:“你装了那么多年,不累吗?你把皇位还给我好不好?”他抓住她的手,沉声道:“还给我!”这话如同濒临绝境,想要放手最后一搏的困兽,不够威力,但发起疯来也能扰人心情。
李凤娘一声不吭,嘴角挂着沉稳的笑容,他忽然就萎了,道:“不然,你给扩儿也行,你给扩儿好不好?你别当皇帝,别当!”此时他的发丝有些乱,他双眼通红,给人一种歇斯底里、癫狂的感觉,围观宫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凤娘不害怕,轻轻拿开他的手,说道:“还看不清吗?天下是我的,我做主。”这个男人终于露出了一点爪牙,若他之前能硬气一回,她也不至于这么看不起他,可惜,他现在是个又老又丑还有病的男人,她不喜欢。
她忽然想到作为皇帝的待遇,后宫三千啊,她可以搜罗天下的小鲜肉,各种类型的她都要,她要夜夜换人,就像他那样,广封后宫……看见她嘴角的笑意,他怒了,道:“看清什么?你不就是个臣服在我身下的女人,通过我上位的女人,一个通过为我生育儿女、养小妾来笼络我的女人?到现在,你还是我的女人!”
听到这话,李凤娘生气了,她双目紧瞪,胸膛一鼓一鼓的,想冲上去打他,碍于身份,她忍了这口气。
赵惇忽然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他心道:“贱女人不敢与我作对,她装了那么多年,到现在还在装,是啊!我是她的丈夫!她是我的女人,夫为妻纲,不论我怎么做都可以,她不敢惹我!”
想到这儿,他扣住她的下巴,俯身上前,呵斥道:“我先前怎么对你,你现在又怎么对我?你这个忘恩负义、虚伪至极的女人!活该要下地狱!”他越说越激动,离座起身,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撕扯她的衣服,叫道:“我今天就让你看看,谁才是你的天!谁才是天下的主人!”
“啊!”宫人尖叫,想上前扯他,但他力气大得很,一连踹了好几个人。
李凤娘被他的手掐得喉咙发疼,她抓住他的手,叫道:“放手,我只说一次。”
他的手在她的腰间移动,说道:“你是我的女人,像从前一样讨好我!”他凑近她,又转身,怒吼道:“你们还不出去吗?”
宫人噤若寒蝉,在一旁站着,等候李凤娘的指示。
李凤娘用指甲抠住他的手,说道:“别逼我!”原本她看在寿皇的薄面上还能饶他一回,但这人装疯卖傻,她若不治治他,他真的就这样无法无天下去,那她还怎么收服众人?
赵惇不回应,一口咬住她修长的脖颈,见他无药可救了,李凤娘打了个手势,道:“把他带下去。”
“谁敢!谁敢!”他嘴里喷涌的气息令她厌恶,她推开他的头,这时宫人们都上来了,抓住他,扣着他,赵惇挣扎不得,叫道:“放开!放开!”
李凤娘摸摸自己的脖颈,伤口上传来的刺痛感让她心头不快,她用帕子慢条斯理的擦干上面残留的口水,扔下帕子,宫人来替她整理衣裳,她张开手臂,静静地看他。
她低声道:“真是气得不轻啊!”这么懦弱的人,居然有这么硬气的一面,当真是让她刮目相看了,她笑吟吟道:“若你之前也有这勇气,说不定我会瞎了眼看上你呢。”
闻言,他仿佛被雷劈中。
“不!不!”他低声呐喊。
她怎么可能会看不上他呢?他是皇帝,是绝顶尊贵的独一无二的王!她怎么能看不上他,怎么能不爱他呢?
不!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他的喉咙仿佛被一团棉花堵住,想说话却说不出,好久后,他道:“你是我的女人,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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