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爽朗,有点点碎云为伴,树上枝头偶有鸟雀飞过,伴着徐徐点点的清风,再是宜人不过。本来太阳是温和的,是暖人的,但是此刻那颗大槐树的坐着那个红衣女子却觉得今日的阳光显得格外的赤眼,阳光的热度也格外的灼痛人的皮肤。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凉亭中那白衣秀丽的女子抚琴弹唱,对面的坐的黑衣俊俏男子则笔墨渲染,将那女子的神韵跃然纸上。
原来活着的人和死亡的人都会痛苦,只有遗忘的人才会自在。
有时候能伤人的也是别人,也不是外面世俗的那一切,而是自己的心,心伤了,怎么样都是痛的。
红殇坐在槐树树的高枝上,晃着腿望着这亭里的两人,今生的他过的很好,她也该放心了。
可......她心中却总是有那么几分不甘愿的,不甘愿就此和他断了缘分,也不甘愿她记了他这般多年,而他却就这般忘了她。
二十三年了,为了心中那一点执念,她借着那位恩人姑娘的几滴血液终于冲破封印重回到了这人世间。
或许是上天垂怜,她回到人世的第三日便见道了她心中的那个执念——留白。
不,二十三年的后的他已不叫留白,他有了一个新的名字——曲临夜,即便是他的相貌有了些许变化,但红裳知道,他就是他。
她虽知道他已不是二十三年前的留白,可她心中却仍存着一丝希冀。
对于他,她总归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就能放得下的。
二十三年前,这寒水镇还是个不知名的小镇,她和留白还是一对恩爱夫妻。
他们一同守护着‘黄石美玉’的玉石铺,日子过的平淡却也温馨自在。直到有一日,留白偶然得到一块名为长生的四灵鎏金玉,这块玉便成为了他们灾难的开始。
因为这块玉,整个留家七口死于非命,留白为了护他而死,她则是受尽了折自焚在一片火海之中。
罪魁祸首知她怨念深重,怕她化作厉鬼索命,便找了一位厉害的除灵师将她封印起来,以求得一世安生。
回想起前尘往事,红裳眼里一片殷红。她回来了,带着仇恨归来,那些陈年旧账,她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小珊姑娘,夫人找你呢,你怎么又飞树上去了?树上危险着呢......”来人是自幼就伺候曲家老夫人的芸芫,约莫五十岁年纪,因为自幼跟着曲老人,又深的曲老人信任,所以曲府中人见着她都唤一声芸姑姑。
前两日,夫人带着她上山,前来祭拜故人,可就在归途中突遇罕见的流匪事故,她们被卷入其中不得脱身。
就在她们不知所措,以为将要命赴黄泉之时,这位姑娘出现了。那样纤美的女子,她们本以为必要遭到那群流匪的毒手,在忧心自己处境的同时,还可怜起了这位姑娘来。
不过她们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么一位看似柔弱的纤美女子,竟然会是一个武艺高强的厉害女子。
她和夫人甚至还没有看清这位姑娘是怎么出手的,那群流匪便全数到底不起,无一例外。
她和夫人也得以还了自由,夫人为表感谢,便诚邀小珊姑娘来曲府做客,以表感谢,但小珊姑娘并未允。
是后来少爷带了府中的家仆前来寻久出未归的老夫人,了解事情始末之后,同着夫人一同邀请小珊姑娘来府中,小珊姑娘这才答允了。
大约红裳是合了芸芫的眼缘,所以在知道红裳独是身一人后,对她总是不自觉地多了几分关照。
“芸姑姑,且稍等片刻,我这便随你过去。”红裳闻言应了一声,眼里的殷红散去,恢复了清明。
到底还是魔怔了,她真怕有一日,她会害了留白今生的幸福,她自己则会万劫不复。
三十年前的曲家与留家比邻而居,曲夫人长了她五六岁,对于红裳曲夫人向来都很很是关照,只是后来随着丈夫搬了家,这才少有了联系。
救曲夫人那日,红裳也去了生前的故居,虽然那里是她的伤心之地,可到底还是承载了她和留白,还有他们一家人的回忆。
阔别二十三年,属于们的故地仍旧在,只可惜物是人非,往事已去。唯一只得她欣慰的,便是原来有人还记得他们。
那个人每年都会前来上香祭拜,还将他们生前的居所定期修缮打理,好像有人在殷殷期盼这他们回来一般。
初时,她还以为是留白在等她,直到见到了前来祭拜的曲夫人,她这才知道,原来记着他们的人,是那时的曲家姐姐。
时去多年,她的曲家姐姐已生出了皱纹和华发,但她的温暖和善良依旧如故,从未生变。
她的曲家姐姐遇难,她怎会袖手旁观?是以,她出于本能的救了曲夫人一命。
曲夫人自是感恩万分,看清楚红殇的面容,曲夫人当即便泪眼婆娑,直道“像,真的好像”,接着便是诚挚邀请红殇去曲家,聊表谢意。
也是在同一日,红裳在曲家见到了留白,不,是曲临夜。
缘分这个东西还真是奇妙,想不到留白的今世竟然是往昔曲家姐姐的长子,还是那唯一的儿子。
“小珊姑娘,在府中可还习惯?”芸芫领着红裳刚入了客厅,曲夫人便起身相迎,她捉着红裳的手,热切的问着红裳。
看着眼前这个自称为小珊的女子,曲夫人总会想起以前比邻而居的那个巧言笑兮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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