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天喜到底还是停住了脚,即便是阿德一直在他旁边催促,他也不为所动。受到父亲的喜欢,固然是极好的,可若是险些丢了性命,还大事未成,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他也许是不大聪明,但是有些事,小心一点终归是没错的,免得有命做,没命享。
思索了一会儿,康天喜最终还是差人去请了他们口中的半山先生,无非是在多花些钱财,多给他准备两个女子罢了,相比之下也是无妨。
阿德虽然心中不满康天喜所做的决定,但到底康天喜是主,而他是仆,便是不满也难改康天喜的决定。
总有一天,他也会做到他小叔那般,能够左右康家人的想法,甚至是生死,阿德如是的想。
看天喜他们口中的半山先生并没有让他们等多久,约莫算算也不过两盏茶的时间,果然是银子给的够,yù_wàng得了满足,办起事来自然便快。
“半山先生,扰你清净,当真抱歉,只是此时非你不可,还望先生莫怪。”康天喜还未开口,阿德便率先开口道,说着还朝那半山先生深鞠一躬以表其意。
人情世故,康天喜向来觉得自己比不得阿德,是以康天喜见状,也同着阿德一同朝那半山先生鞠了一躬。
他们口中的半山先生约莫不惑之年,穿着一袭最不像道袍的道袍,眉尾上翘,眸中带着几分青光,那张脸也生的尚可,只是看久了总会让人觉得有些古怪。
“无妨,本先生既然受人之事,必当尽力。”半山先生笑道,好话人人都爱听,他自然也不例外。
人家小辈把话说的这般好听,他自然也会心情大好的回上这么一句,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了。
毕竟他的本事可是摆在那的,有多少人备了大礼前来想请他镇宅,他都未允,这康家他算是给足了面子。
“如此,便要劳烦先生了。”康天喜道,这次倒是他先开了口。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般半山先生一道此处,他便安心了不少。
半山先生只是‘嗯’了一句,便没再多言。只见他取了一只青蛇盘绕旋生的铜盘,随即上前两步,须臾铜盘中瞬间沁出诸多细小的水珠,那水珠中还带了几分血色。
他用弑神借着那女子在桥头留下的微弱气息,寻算出康长生他们所要找的女子就在此处,按照以往,他只需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便是,但是今日康天喜却一反常态的又差人来请他。
本来他是觉这康天喜小题大做了,但谨慎起见,他还是做了一些准备才过来。不过现下,他倒是庆幸自己做了些准备。
他手中的吉凶盘是可以测出对方是否为人,于他是福是祸,若是常人吉凶盘无异,可若是妖鬼之辈,那么盘中便会沁出浑浊之水,若是大凶大恶之辈,那么盘中沁出的便是血水。
不过在清澈的水珠之中出现几丝血色的情况,他还是头一次见得,这是为何?
脸上眉头微微皱起,那半山先生脸有几分思索之色,片刻他这才朝着破庙开口道:“里为何人,还不速速出来一见。”
半山先生说此话之事,言语之中是带了几分厉色的,甚至还有几分自以为不可抗拒的命令。
“花笺姑娘,庙外那人,大约非红裳所能对付。”自那人来了破庙之后,红裳便生出了一股不小的压迫感,如今这般一言,那压迫感再次被放大,竟然让她生了几分寒意。
来人的修为必定很高,这可如何是好?大仇未报,她如何甘心再次被封印或是就此陨灭天地?
“无妨,此事本就与你无关,先行离去便是。”花笺开口,气定凝神,不见丝毫慌张。
“姑娘是红裳的恩人,红裳岂可见恩人身处危险之地先行离去?”红裳回道,算是拒绝花笺的好意。
花笺姑娘有花笺姑娘的想法,她则有她的坚持,知恩不报,非她所想。
“你倒是乖觉,可乖觉之人,最易为人所伤。我不讨厌你这性子,可却也不喜欢。”花笺淡淡回道,她不是圆滑之人,也不是心存天下和博爱之人。
若是她又必须要去做的事情,她必然会二择其一,不会耗死在一件事情上。
“红裳渴求会有姑娘一般的心性,但若真同姑娘一般,那我便也不是我了。”红裳回道,对花笺的并不反驳,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情和坚持,不可能都是一致的。
她的性情就是如此,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情才会和留白相识相知,最后结成夫妻。
“你自己欢喜便好,我本来也无权干涉。”花笺道,仍旧是淡淡的语气,不曾生变。手指磨搓着腰间的血灵玉,花笺这才看向破庙外回道:“区区邪道,你觉得凭你也配命令我出去一见?”
虽说她现在没有灵力,也无半点修为,但是她就是知道,来者非正道,而且她厌恶这种人,极度厌恶。
听得庙中的声音传来,那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也一如既往的张扬和狂肆。康天喜忽然觉得他之前的那些想法似乎亵渎了破满中的这位姑娘。
这样的女子,大约不是她们可以掌控的吧?
可......就这么放手,他又心有不甘,已经做了那么多事,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就算他想收手,他父亲也不会同意的吧?
他向来也不是什么矛盾犹豫之人,怎么偏偏就在此事上这般多想,还真是见了鬼了。
甩了甩头,康天喜也算是把脑海中的那些七七八八的想法压下去了。
“天下除灵之事结为一家,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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