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九月,海城的天气不见凉爽却愈发燥热。
还好这是在夜晚,毒辣的日头退去,换上了温和许多的明月,偶尔几点星光在漆黑的幕布中微微闪烁。
今天是宁缨十七周岁的生日。
一天之前,父亲白泽忙里抽闲亲自告su宁缨说要给她一个惊喜,第二天下午便让大嫂林华真将她带到了这艘华丽的纯白色大型游轮上,说父亲要亲自为她庆生。
从林华真的语气推测,父亲亲自为她庆生应该是一种罕见的荣誉。
然而这打破了宁缨原本想回海城看花姐和太龙的计划,令她内心有些抵触。可白泽的一番盛情她不好拒绝,便只得听从林华真的建yi画了淡妆,穿了礼服短裙,后随一堆穿着讲究,品位高端的男男女女上了游轮。
她心里琢磨着,这登船的地点离海城很近了,明天等她下了船再回老房子也不迟。
游轮上除了白家人,便再没有宁缨熟络的人,气氛对于她来说很尴尬,连所谓的兄姐嫂嫂都不自觉的与她疏远,宁缨原想躲在哪儿混过这一晚。
谁知就在两个小时前,白泽让秘书将她喊去,当着众人的面将一只似乎非常昂贵的缅甸产的红宝石挂坠送给了她,在一整船人**裸的羡艳嫉妒的视线中,亲自为女儿戴上,说这是生日礼物。然后又是狗血电视剧般的推蛋糕车出来,又是开香槟又是吹蜡烛什么的。
宁缨不习惯这种一堆陌生人目光重重叠聚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便在快速就完晚餐后,趁着舞会和烧烤派dui的纷杂,稍稍爬上了楼。
“啊,解放了……”
在安静了许多的二层甲板上,一个人吹着来自大海的凉风,借着微弱的灯光,她松了口气,将挂坠从衣服里摸出来,依稀端详。
宁缨其实不懂宝石,刚才听人家嘀咕说,这个比硬币还大一圈的水滴状宝石是红宝石中品相最好的鸽血红,产量稀少,颜色最正,极为通透灵气。
她透着光盯着这宝石,看了数秒,觉得这红宝石内部微微泛紫,似是里面有什么天然纹路。
正看着,一个海浪突然打来,甲板晃动了一下,宁缨没有站稳,一个趔趄赶紧扶住护栏,高跟鞋一扭,险些跌倒。
眨眼间甲板很快又恢fu了平静,宁缨捂着心口舒了口气,是她大意了,万一大晚上的滚到海里可就不好了。
就在此时,宁缨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的脸颊似乎从刚才开始就在持续发烫,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不舒服,说来,从甲板这角落里远远看去,怎么一楼下面露天烧烤的人影都开始晃动了?倚靠在二层甲板的船舷边,她有些琢磨不透了。
她明明刚才推掉了所有的劝酒,只喝了几杯没有一丝酒精含量的橙汁而已,按理说怎么会头晕呢,难道,她晕船?不是吧。
刚做出回船舱房间休息的打算,宁缨突然注意到了甲板地面上多出了几个晃动的影子。
她来不及惊叫便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口鼻。
出于本能宁缨疯狂地挣扎起来,双手死命抓过去,却被那人轻而易举地钳住。
女人那有节奏的高跟鞋和甲板接触的声音在光线昏黄的夜晚显得格外瘆人。
宁缨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所见,两个人从自己背后走出来。其中一个束着乌黑长发的年轻女人从自己身旁擦肩而过,暗紫色的裙摆随着海风摆动,她抬起细长的手臂,故作优雅地倚在船舷边。
这是一个五官一般,身形非常纤瘦,有独特气质的女人,此时女人正歪过脑袋用玩味的眼神看了看宁缨。
虽被捂住口鼻,少女澄澈明亮的眼眸仍不曲不饶地瞪过来。
眉眼如画,精致的鹅蛋脸,肤色如婴儿般细腻嫩白,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算得上是个美人胚子,加上关于那堪比中了千万彩票的从天而降的钻石级身份背景,令女人不由的心生一丝嫉妒。
抿了抿涂抹的嫣红的嘴角,女人对钳住宁缨的男人命令道:“去,把她的项链取给我。”
项链,宁缨耳朵一动。
仅仅是来打劫的吗?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可不管怎么说白家的私人游轮上都不该上有这种人啊……宁缨并不稀罕什么宝石,但身后那个男人实在勒得自己快窒息了。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束手就擒的人,当年在福利院带血的成长经历告su她,要想别人不再欺负你,对待很多事情必须得以牙还牙,不能让那些有企图之人得逞一次,否则他们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用更加残酷的手段欺负自己。
宁缨趁着男人分神去扯自己挂坠的时候,双手用力挣脱了出去,紧接着麻利地在他纹有盘龙纹身的粗壮手臂上狠命咬了下去。
男人完全没想到这小姑娘一下口就这么狠,那手臂上的剧痛令他下意识松开了手。
还好,他是打打杀杀练出来的,倒没有因此失态大叫出声来。
宁缨弓下身体从男人的臂弯下钻了出来,来不及吐出口中的血腥味,一个耳光便突然扇了过来。
她被这耳光打懵了,眼一花,向后踉跄几步后背重重摔到了船舷边。
女人冷冷的目光像毒蛇一样射来。
刚才那个那一巴掌就是出自她手,同样为女人,下手真是一点都没有留情。
宁缨忍住脸颊的巨痛,努力稳住自己的身体,耳畔传来了对方尖锐的咒骂嗓音。
“连个小姑娘也弄不住吗?妈的,饭桶。”
看着胳膊上那牙印伤口流血不止,纹身男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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