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戴帽子的人头也不回的就匆匆离开了,只留下陈二爷跟那群考古队的人留在山上。
只打考古队的众人走后,村子连着山更是刮起了七天七夜的鹅毛大雪,风夹着雪,劈头盖脸的砸下来,气温更是达到了零下二十几度,早上出门一看,窗沿上结着一层厚厚的冰,门外的积雪能有一米多厚,别说人能活着回来了,就连山上的豺狼虎豹都未必能够活着。
等到第七天雪停了,也没人回来,估计不是被野兽吃了,就是被大雪给活埋了。
可第八天后,陈二爷竟然一个人挣扎的从雪地里爬了出来,手里还抱着块金子,头发连着帽子结了冰,耳朵都给冻掉了半个,身子被冻得僵硬,满脸是血的爬回了村子。
陈二爷的俩儿子(也就是我父亲跟我二叔)知道此事后,连夜赶路到了那村子,看到这一幕一下子就给哭了出来,后来一起在那村子住了几日后养好了身子后,陈二爷带着我二叔跟父亲回了老家,也辞去了考古队的工作,把这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二叔跟我父亲,并要他俩发誓要永远守护这个秘密。
时间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再一次想起当年在大山深处发生的这桩怪事,当时的陈二爷也就是我爷爷,自从辞去了考古队的工作后,便不再东奔西走,带上一家老小搬去北京,因为有着鉴别古董文物的本事,在北京潘家园的鬼市上开了家古董铺子,平日里收卖些古董,日子倒也过得自在。
等到我父亲结婚那年,爷爷决定把自己经营半辈子的古董铺子转手给父亲,自己回了曾经的老村子里安享晚年。
八二年的时候恰好赶上当时国家政策提倡的计划生育,姐姐的出生是家里的第一个女孩。可我就没那么幸运了,当时政府抓得紧,凡是谁家里有二胎的孩子一律要抓起来丢到街上去喂狗,等到我出生后父亲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把我送去爷爷的老家躲避些日子。
这一躲避就是整整七年,这七年里我一直跟爷爷住在这村子里,也一起守着那十几亩苞米地。等到了晚上从校堂回来,爷爷也忙着在家里煮饭,我缠着爷爷让他给我讲当年他经历过的故事。
那是一个寒冷的夜晚,窗外刮着鹅毛大雪,我躺在被窝里打着寒颤,爷爷盘腿坐在炕上,嘴里叼着旱烟袋。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给我讲当年他出土过的文物,有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器,秦始皇殉葬的兵马俑,唐朝王羲之的绝笔真迹,宋朝大名鼎鼎的官窑,以及清朝末年的陶瓷瓶等。
我听着瞪大了眼睛,忍不住从被窝里爬出来,好奇的问:“这么值钱的东西,您为什么当时不偷偷藏几个,装进兜里拿去卖掉换个大房子。”
爷爷抽着旱烟,一杆敲在了我的脑门上:“老实听着,每件古董可都是有它自己的故事。”
我好奇的问:“能有啥故事啊,人都死了几千年了,难不成那棺材里头还有活人啊。”
爷爷抽着旱烟意味声长的说:“那些年我们去大山深处里考古,一路上遇到的豺狼,老虎,豹子,毒蛇。还有那古墓底下的机关,陷阱,暗箭,流沙。要说这世上最可怕的,那还是人。”
“人有什么好怕的?”我接着问爷爷:“那古墓里头到底有鬼吗?”
“要说这世上本没有鬼,可是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只自己的鬼。”
那时候还小,还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很多年后,我才渐渐明白:原来这个世上最可怕的,并不是大山里吃人的豺狼虎豹,也不是古墓里的机关陷阱,最可怕的,还是猜不透的人心鬼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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