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周礼的盛情款待,陈一陈却之不恭,酒足饭饱,陈一陈对周礼溜须拍马的功夫得到了一个新的认知。
从院子里出来,李九早已套好马车在门口等候。看到两人出来又是搬凳又是掀帘,将陈一陈请进马上,手中长鞭一样,嘴里大喊一声:驾。
周礼等人一路尾随,亲自将车驾送至城外。回想起大陈律令,凡战时属下官僚克扣物资,贪赃枉法,上司主官连坐同罪。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整个人瘫坐在地上,长出口气,低语道:“好悬呐,传令下去,若有人再敢私自扣押物资,斩立决。”
双马驾辕的车倒是比驴快了不少,透过窗子看到外面景致如飞,陈一陈苦笑一声,想不到王梁给的令牌,竟然换来一辆马车,京兆府的大牢也没算白做。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经过近两个月的奔波,三人两马终于到了江北城。
“吁...”李九手拽缰绳,马上戛然而止,侧着脑袋对车里人说道:“大人,我们已经到了江北城。”
陈一陈挑帘下车,顿时皱起了眉头,所见之处荒凉之极,如果不是挺李九说这里是江北城,真就以为此地只不过就是一个村镇,比林西镇大上一些,却不及柳华镇繁华。
“这是一座城?”白敬宇还是第一次到这么荒凉的地方,苦笑道:“主人,江北都如此荒凉,恐怕洛水平原更是荒凉之极。”
“两位大人有所不知,洛水平原终年严寒,过了江北城便是洛水平原的交界处,您往前方看,越是往北就越荒凉,说这里寸草不生一点都不为过,所以江北城的百姓极少,居住在这里的百姓也都以打猎为生。”
“打猎?”陈一陈听到李九的话,情不自禁的想到了灵熙山,“是啊,严寒之地,寸草不生,能以打猎为生就不错了。”
“大人说的没错,平时除了打猎,他们还会在荒芜之地寻找一些名贵药材,这也是此地百姓赖以生存的因素。”李九站立一旁,双手不断揉搓着,说:“大人,过了江北城就算是进入了洛水平原,小的建议在此处稍作休整,给大人添置几件衣服。越往北走天气会越加严寒。”
听了他的话,陈一陈才注意到,李九的嘴唇都冻得发紫,身子蜷缩的都快成一个球了,点点头,说:“好,敬宇拿些银两给他。”
“二位大人,此地很少有人前来,所以没有客栈,不过前面不远处就是馆驿,小的先带大人去馆驿稍作歇息,然后准备些御寒之物,明日一早我们启程如何?”
馆驿没多远,拐过几个弯便是,说是馆驿,其实与普通农家小院没有太大区别,一栋破旧的二层小楼一眼就能看个大概,门口的幌子上挂着一个破旧的驿字,门口甚至连个把手的兵丁都没有。
李九径直将马车赶到院子里,也没见到一人出来询问,看来此地不是一般荒凉。
“吱呀...”
轻推房门,三人慢步走了进去,房间里一片昏暗,破旧的三张桌子有两张堆满尘土,稍显干净的桌子上摆着一只碗,碗里的水还在冒着热气,旁边的炭炉里正在噼里啪啦的燃烧,上面架着的水壶气浪翻滚。
“请问有人吗?”李九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谁啊!”低沉沙哑的声音略带沧桑。
三人循声而望,只看一位花甲老人从后院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系着裤子,看样子是刚从厕所出来。
“老人家,您是这里的驿吏吗?”李九扯着嗓子询问。
“还没聋,不用这么大声。”老头看上去年纪不小,但身子骨还算硬朗,跨步上前,说:“我是这里的驿丞,你们是何人?”
陈一陈并不想处处都用令牌行事,故意上前一步,抢先说道:“老人家,我们是过路之人,想在馆驿里暂做安歇,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罢了,这里是馆驿,原本不接待过路之人,念及此地没有客栈,姑且让你们留宿一晚,坐吧。”说话间老头拿了几只碗,放在桌上,拎起水壶到了三碗水,自顾自的坐在火炉旁说:“这里环境差了些,没有茶叶,喝点水暖暖身子吧。”
“多谢老人家。”陈一陈落座之后,询问道:“老人家,此地就你一人吗?”
“还有三名驿吏,不过这里很少有官员路过,他们也要养家糊口,平日里靠着打猎采药过活,隔三差五的来点个卯也就罢了。”老头端起水碗喝了一口,看着眼前三人,询问道:“三位是来此地收药材的吗?”
“不是,我们大...”李九说的这里,就发现陈一陈朝自己使了个眼色,会意道:“大少爷要去洛水平原。”
“洛水平原。”老头苦笑一声,说:“奉劝各位,这地方能不去尽量不去的好啊,若是游玩,在附近走走也就罢了,这么多年,很少看到有人能活着从洛水平原里出来。就连他们采药都只是在洛水平原边缘,始终不敢深入。”
“怎么?洛水平原如此凶险吗?”白敬宇眉头微微一挑,说:“我们都是习武之人。”
“哼,去洛水平原的哪个不是习武之人,不还都一样有去无回。”老头瞥了三人一眼,说:“你们该不会也是想去采雪莲吧。”
“雪莲?洛水平原还有雪莲吗?”白敬宇一听这话来了兴致,说:“听闻雪莲乃是极其名贵的药材,价抵万金。”
“老朽在此生活了五十多年,从未见得有一人采得雪莲而归,凡夫俗子还是不要做天人之梦。”
“老人家,听闻在洛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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