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昶闻讯赶来,拿过林延手里的那张纸,看完之后,连连感叹:“喔唷,冥王这张帖子可真是把仙界九州那些四五十岁的神仙得罪了个遍,青年精英邀请了咱俩,竟然没有邀请南清,到底是因为他算不上‘青年’呢?还是算不上‘精英’呢?”静昶说完,把自己逗笑了,她看见这张帖子,倒是没有一点担忧。
“别闹。”青云轻声提醒她。
“妄虚仙门和风月仙门那边怎么样?”南清面色沉重。
“妄虚仙门受邀的是玄游小公子,风月仙门邀请了彦染姑娘。”青云答道。
静昶听见“彦染”两个字的时候就觉得头疼,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彦染那个甜腻腻的声音,跟在林延和南清仙主的背后不肯松手,长得人畜无害,但是闯起祸来那可真是让人闻风丧胆,说来也真是奇怪,彦一仙主那样谦逊温和的一个人,怎么就会有这么一个妹妹。
“完了,又要碰见那位小祖宗了。”静昶自言自语道。
林延低头沉思,面色凝重,他大概是预感到了这次盛会并不简单:“冥王对‘青年’的定义,恐怕是涉世未深,对仙界九州的过往并不熟悉的人,把这群仙门的高干子弟聚集到一起,恐怕背后另有阴谋。”
“以我的口吻,回一封,就说林延后山玩闹,一不小心,摔断了腿,在家休养,不便出席,静昶……”
“我要去!”还不等南清仙主编一个理由,静昶蜃开口了。
“胡闹!你知不知道此行的危险!”南清仙主难得动怒。
“这拜帖就邀请了两个人,好巧不巧,全都有事不能参加,南清仙主是怕冥王对我们望莫仙门的猜忌还不够多吗?”
“静昶……”
“我呢,就是平平凡凡野小孩儿,一没神秘莫测的家世,二没武功盖世的能力,你说冥王是得多无聊,才会拿我寻开心?我自己去便是了。”
“师父,若是冥王真的想要把我怎么样,也绝对不会就因为这么一个理由就放过我,就算是抬,也会把我抬到天宫去的,我又怎么会逃的了?若是他没想把我怎么样,那去一趟又何妨?我总不能这样,躲他一辈子。”
南清举棋不定的时候,又忽然想起,之前祺荏命师在宸广将军的婚礼上,对南清说过的话:林延的十七岁的劫,还没过。
“那我便带着你逃,躲他一辈子,让他永远不来打扰你,这九州这样大,我偏不相信,就没有你我能够容身的地方。”南清很少耍小孩子脾气。
“师父!可是我受够这样的躲躲藏藏,畏首畏尾了!”他原本就不该这般,他原本该无忧无虑驰骋天地间,与花鸟为友,与野兽结伴,坚守心中道义,一生行侠仗义,除暴安良。
“林延……”南清的语气,渐渐的变成恳求。
仙界九州的仙门世家,供出自己的精英子弟的,谁不是怕得要死,焦虑无奈,但是又不得不如此,就算是千般万般个不愿意,为着冥王的淫威,也只能乖乖的献祭。
南清送林延走的时候的心情,和静昶送走宸广将军的心情是一样的。
“心疼了?”南清仙主看着林延远去的背影,正在伤感,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又感受到熟悉的气场。
“你怎么来了?”南清仙主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然后转身往仙府走去。
“小孩刚刚出门去了,怕是十天本个月也回不来,无聊至极,来寻你玩玩。”祺荏命师跟在南清身后,进门的时候,守门的小生也没法阻拦。
“墨麓也去了?”
“是啊。”祺荏看上去,可是比南清仙主轻松多了,林延自从决定要去天宫,南清仙主脸上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就像是林延此去便再也回不来了一样。
“冥王,居然连命师先生的人都敢碰啊?”南清打趣道。
“我若是到现在还是个命师,冥王也断然不敢碰他,可惜我现在就是个普通的神仙罢了。”祺荏说完,抬头仰望天空,唏嘘感叹,演的不错。
“祺荏先生不像是闲的没事做的人。”南清让人烧了一壶水,带祺荏去了自己的书房,两个人在窗子前茶桌旁坐下来,南清拿出自己珍藏的冷骨茶,拿青玉做的的茶壶,小心地打理着。
“有事想要问你。”
南清仙主听见这话,抬头看了他一眼,笑到:“这仙界九州,还有什么事情是祺荏不知道的吗?”
“林延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祺荏命师面色沉重,看着严肃,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先生何出此言?”南清谨慎的抬起眼睛。
“不是蓝血人那么简单。”祺荏喝了一口茶,“好茶!”
“祺荏!”
“这些年,冥王没有停止过对林延的追踪,若是说想用林延的蓝血让他的挚友起死回生,可是这些年,他杀了那样多的蓝血人,并不见起色——他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臣民说的蓝血的神乎其神都不过只是缓兵之计。你说他这些年,既不是为了蓝血,又追着林延不妨放做什么?”
“祺荏先生是觉得冥王这样做,是和林延的身份有关?”
“不然……难道是冥王觊觎林延的美色,想要纳入自己的后宫?”祺荏说完窝在塌里一阵哈哈大笑,最后肚子笑的痛,眼泪也笑出来了,才看到南清的脸色并不好,立马止住了玩笑,坐的端端正正,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南清仙主当年是怎么样收留林延的?”
“林延的母亲,是我当年在红菱山上跟着松石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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