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这幽灵一般的声音吓得一哆嗦,抬头四处望去,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讲话。林延一惊,察觉出,这是冥王的声音。
“冥王既然来了,又何必躲在暗处。”
众人听见林延的声音,都扭过头去看他,满腹疑惑不解,自己闯关的路上,碰见冥王和林延凑在一起,那可不是什么好预兆,要么冥王一怒之下收了林延,要么林延几十年的怨恨积攒一下子突破顶点瞬间爆发,总之,他们两人的恩恩怨怨掀起的腥风血雨,最好是不要牵扯到无辜的自己。
“林延,你在说什么?”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吓唬我们了。”
“不是吧,冥王?”
那几个胆小的仙门子弟抱成一团,对林延又害怕又依赖,比起林延,他们倒是更害怕冥王。
刚刚那个空洞的声音不再发出,周围安静地只剩下少年们的呼吸声撞在青玉做的墙壁上发出回声,越是这样安静,他们就越是害怕,林延还在耐心地等待的冥王的回答,静昶双手抱着胸,站在林延身边,去看那些吓傻了的仙门子弟,觉得他们的样子十分好笑。彦染在这个时候,身上倒是有了一些他哥哥那种处事不惊,风轻云淡的影子,睁大眼睛,默默观察着眼前的一切,玄游还是执着于那具尸骨,陷梦笔在它身上显然效果不佳。
忽然大风刮过,不知道从哪里带来一阵散沙,众人有的迷了眼睛,分不清东西南北,有人拿袖子遮住自己的脸,好一阵翻天覆地,然后瞬间安静下来,迷雾散去,众人睁开眼,不知道怎么的,他们就来到了这座大殿的最中心,面前是一张玉床,玉床上躺着一个蓝衣少年。大家还没缓过神来,那个阴魂不散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伴随着的,是一个紫衣男子慢慢地从玉床后面走了出来。
玄游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自己看见的是玉床上躺着的这个少年的鬼魂。
“林延,我们又见面了。”
“冥王倒也不必把每次见面的嘘寒问暖都带着惊讶和缘分的语气,毕竟这些事情,都是你一手策划的。”林延把静昶他们挡在自己的身后。
冥王笑了笑。
十几年前的那个少年,受了委屈学会忍耐,是因为挂念自己在乎的人,双手双脚被被这些顾忌狠狠地犒劳不敢动弹,十几年后少年浴火重生,站在自己的面前,对于那些委屈的忍耐,是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他要把这痛苦全数奉还,冥王并不害怕,他只是担心谁先死的问题。
那些仙门子弟还是一副自己在看戏的嘴脸,完全不知道,自己也是局内人了。
“诸位,比试开始之前,先来祭奠过你们的祖宗。”冥王招呼了一下。
“各仙门世家有自己的祖先,有的是神龙,有的是神树,冥王莫不是把这里几十个仙门世家的祖先亡灵全都请了过来。”静昶从林延的身后露出一个脑袋。
“那些神龙神树什么的,都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祖先这种东西,自然是谁保了你的命,谁就是你的祖先,哪管是谁开辟了你的仙门。”冥王走到玉床的旁边,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少年。
林延皱了一下眉头,觉得事情似乎不妙。
“来,现在请诸位祭拜面前的祖先。”
“望莫仙门的祖先向来是一只浑身金光的神龙,冥王既然要让我祭拜,还是先把那只神龙的魂魄请出来。”林延往前走一步。
“神龙?”冥王听见林延的话冷笑了一声。“孩子们年纪轻轻,应该说心里的东西少一些,怎么也会这样健忘,当年给你们留了一命的是谁,已经不记得了吗?”
没有人说话。
“冠冕堂皇地说这是为了仙界九州的命运,是为了天下苍生,然后就要无缘无故地去毁掉一个少年,用他的死,来保全仙界九州的命,到最后却连一个牺牲的词汇都不敢给他,说来说去,倒成了是他自己活该!”他一掌砸在玉床上,像是要把它震碎。
冥王惊恐地去看床上的少年,看看他身上是不是有哪里被自己误伤。
“跪下。”冥**音沉静。
大家被吓了一跳,但是仍然没有人行动。
“你们的命,都是他吉冲保住的,难道,这不才是你们应该跪的人吗?”
大家看了一眼林延,然后仍然死撑着自己的膝盖。
“诸位也真是出息了,如今连九州州主的号令也不听了,是我说的不够清楚,还是说有人想要造反啊。”冥王离开玉床,一步一步向人群逼近,林延仍然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看着冥王的攻势不曾眨一下眼睛,那些少年看见林延的状态,自己心里也越发有底气了,既然不是自己的祖先,又何必出卖自己的尊严。
冥王已经站到了林延面前,他的气场强盛,仅凭这个也能把人灼伤。林延已经握紧了手里的那把目沙,静昶和玄游也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武器,只要冥王再上前一步,他们就能不再客气。
冥王忽然,笑了一声。
“看来这是有人带头造反,倒也不能怪我是欺负人了。”
“这仙界九州,这我的天下,留不得你们这种知道秘密,还有骨气的人。”
他来的时候没有声响,走的时候也没有声响,话说完,他化成一股烟,就飘走了,跟着他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个躺在玉床上的少年,宫殿里的几十个少年傻站在那里,还没缓过神的时候,忽然又是一阵风,搅得人的五脏六腑都要从胸膛里呕出来。
众人被掀翻在地上,张开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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